接过袋子,“喻少爷,你说,我可怎么办呀,我就这一个儿子,他死了,我下半辈子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你和婶子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没什么是熬不过去的,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喻家找我,但凡能帮的上的,我一定会帮。”
“喻少爷,你真是好人,和喻老爷一样,其实我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你,遇臣他小时候不懂事,曾戏弄过你,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还惦记着我们,我真是......”
说着,王屠户已经跪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站在后面的戚叔忙将他拽起来,“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们少爷早就不记得了,你这么说,到让别人觉得他小气。”
“是呀王叔,小孩子的事谁又会当真呢,明天我让人去外地请个大夫过来,给婶子看看,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下子可别再弄出病来。”
蒋惜惜躲在一间店铺下面,等到喻无伤从王家出来,才追了过去。
“喻公子真是好心,帮人也要挑在没人看见的晚上。”
“你都听到了?婆婆神智清醒的时候,常常对我说,锦上添花天下有,雪中送炭世间无,我现在只是按她老人家说的话去做罢了。”
“若是做起来真那么容易,就不会世间少有了。”
喻无伤淡淡一笑,他坐在车里,和蒋惜惜一同在淡水镇寂静的主街上朝前走,“对了,樊晴姑娘怎么样了,这几日她都没来喻家找我,我有些担心。”
蒋惜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对樊晴和王遇臣的事情知道多少,是否只是觉察出了王遇臣对樊晴有情,其它的一概不知呢?想到这里,她也淡淡的回到,“樊晴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赛船那天被吓到了,过几日应该就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我想也是,”他回头看了戚叔一眼,戚叔忙从衣襟里面掏出一个包的整整齐齐的小盒子,递到蒋惜惜手里,“这是马鹿护心血,有安神的功效,我本想亲自到樊家去一趟,现在倒省了一趟功夫。”
“马鹿护心血?”蒋惜惜拿到鼻尖一闻,“这东西极其难得,程大人说了,要在鹿死后剖胸,将凝固于心及胸腔之血,取出晒、晾干后再研末,方能得到一小盏。”她心直口快,竟将程牧游的名号脱口说了出来。
“程大人?”
“那是......那是......”
一时间有些语塞,好在喻无伤并没放在心上,他指着前面,“樊家到了,劳烦姑娘告诉樊晴,这护心血要与五味子各等分泡酒服,每日晚服一小勺,方可以安眠益气。”
蒋惜惜点点头,告别了喻无伤,信步朝院子走去,她心里忽然舒坦了好多,连日来的担忧和焦灼似乎都被这个像阳光一般温暖的男子驱散了,他总有办法照顾到每一个人的情绪,体贴入微却又不让人尴尬,虽然于他而言,这是劳心劳力,但是对于那些受惠者,却真的能从他的行动中汲取到力量,就连她这个旁观者,也不自觉的被他的善心感动,这些就足够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