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是喜人。
“应该就是这里了。”她心里暗自嘀咕,刚才找人问路,那人说淡水镇的镇民产茶养蚕,若是看到了茶园,那镇子也就不远了。
蒋惜惜心里一喜,随后又多了几分忐忑:也不知那樊庆峰到底是什么人,和程大人的关系究竟怎样,愿不愿意收留她这个逃避朝廷赐婚的“旅客”,若是他有所顾忌,拒绝了她,那今后可要怎么谋得一番生路呢?
正想着,身后的马儿突然不耐烦的撂起了蹄子,蒋惜惜回头去抚摩它的鬃毛,却发现背后的天色不知何时变暗了,乌云大朵大朵的从远处赶来,不一会儿就染黑了天穹,冷风也从阴云的缝隙中漏下,瞬间就将她被汗浸透的衣服吹干了。
蒋惜惜打了个哆嗦,心说这里的天气果然与北边不同,说变就变,刚才还艳阳高照,还没走几步,就已经风雨欲来了。
正想着,雨水已经大滴大滴的砸落到身上,她忙从包袱里取出斗笠戴在头上,纵身上马,靴子在马屁股上一踢,朝着茶园的方向跑去。可是,她低估了这里和茶园的距离,它看似就在不远处,实则却和她隔着一座山,只因那茶园太大了,漫山遍野无穷无尽,所以造成了视觉上的错觉,其实从山脚下绕过去,还要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间。
在雨中奔驰了一刻钟光景,她才终于来到了山脚下,只是,被雨水侵扰的焦躁不安的马儿却越走越慢,山路泥泞,它走几步就滑一下,在小心翼翼的踱了几十尺之后,它终于不再满足于蒋惜惜的安抚,四蹄站住,一动不动,不愿再朝前挪上半步。
蒋惜惜掏出一把干粮放到它嘴边,它吃了,满意的喷出两道白气,脚下却仍是不动,甩甩鬃毛上的水珠子,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树荫下的一方安稳。
蒋惜惜长叹一声,“算了,我知道连日奔波,你也累了,我们找处地方歇脚,等雨过天晴了再上路吧。”
说完,她踮着脚朝前看,希望能找到一处荫庇之地,没想,还真让她找到了,树丛里隐约现出一道红墙,墙里面有三个灰色的尖尖的屋顶,俨然是一座山庙。
蒋惜惜兴奋的照马背上猛拍一下,“懒虫,走吧,前面有座小庙,我们进去歇歇脚,说不定还能给你讨碗水喝。”
马儿像听懂了似的,不再耍脾气了,被她牵着慢悠悠的朝山上走去,顺着山路没爬几步,他们就到了小庙门口。
门开着,一眼望去,只见三间大殿,一主两副,旁边的两座关着门,中间那座门敞着,里面立着一座雕塑,上半身隐在阴影中,看不清,从下半身青色的衣服和鞋履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
虽不知道这庙里供奉的是何许人也,蒋惜惜还是在门前弯腰行礼,“得罪仙家了,从贵宝地路过,突遇急雨,想借一角屋檐避雨,还望不要见怪。”
说完,她便牵着马儿走进庙内,走到大殿前面,这才将那雕塑的样子完全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