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从他们手中溜走了。
“大人,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个衙役走到程牧游身前,用尖锐的嗓门,打破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随后,刘叙樘的失望、王继勋的得意,像是某种虚幻的、缥缈的存在,一一从蒋惜惜面前划过,直到她出了王府,骑马走在回新安府的路上,还无法从其中抽脱。
程牧游的马在她前面,马蹄的“哒哒”声将她从虚无中拉了回来,蒋惜惜在马屁股上踢了一脚,加快几步来到他身边。他瘦了,脸部的线条更加立体,脸色苍白,眼窝发青。自从决定重查韩门一案后,他几乎没有睡过,半夜还在书房翻查卷宗,排查关系网,任何一个和韩知元相关的人都没有漏下,可是,事情好容易发展到这一步,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又功亏一篑,满盘皆输。
这滋味儿,应该不只是挫败,更多的是无奈吧。
面对一个恶魔,明知他身上血债深重,却无法将他绳之于法,对于程牧游这样一个人来说,是最没有办法承受的吧。
本想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却无法宣之于口,她不忍再给他加压,只能这么默默的陪在他身边,静静的走过这条难行的路。
新安府就在前面,夜色中,迅儿稚嫩的声音飘了过来,“爹爹,惜惜姐姐,你们回来了。”
蒋惜惜跳下马朝他走去,却蓦然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个人,又走了两步,看到一张和程牧游有几分相似的脸孔从黑暗中现了出来。蒋惜惜一愣,赶紧弯腰行礼,“兄长。”
“大哥?你怎么来了?”程牧游从马背上跳下,朝跟在迅儿身后的那个男人走去。
程秋池冲弟弟淡淡一笑,“父亲有些话要我带给你,进去再说。”
两兄弟朝府里走去,蒋惜惜跟在他们身后,心里又多了几分忐忑:程秋池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会不会和王继勋的案子有关,毕竟他和老爷都在朝廷为官,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没听说。
这么想着,她便随着两人一起走到书房门口,谁想程秋池刚踏进去,便转身关门,“惜惜,迅儿也累了,你带他回房睡觉。”他的声音不容反驳,任谁都能听出是明显的逐客令。
蒋惜惜只好带着迅儿回房,可是在他睡着之后,她却思来想去,心里久久都不能平静。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在月色的沐浴下,朝书房走去。
房内烛光闪动,映出两个人影,一个人挥着手臂,言辞激动。另一个却安静平和,默不作声的听他训话。
蒋惜惜走近一点,终于将两人的谈话收进耳中。
“你要是再查下去,影响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父亲和我,可能也要被你连累了。他是什么人,皇后唯一的亲弟弟,你是在查皇亲国戚,知不知道?”
蒋惜惜心里一惊,怪不得王继勋说皇后五次到他的府邸,原来,他们竟有这样亲近的血缘关系。
窗内,程牧游的身子朝前倾了倾,沉默了良久,他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