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黄历上说,万事皆宜,尤宜嫁娶。
杨家一早便敞开大门,点燃了一串长长的鞭炮,如星的红点一颗颗炸裂开来,像是油锅里的红豆子,舞动着欢快的步点,锣鼓队和舞狮队在鞭炮声中依次登场,将喜庆的气氛推到高峰。
杨婶站在家门口,迎接远近来客,孙老伯和孙琴也赶来了,成章也跟在他俩身后。
孙琴将礼盒递过去,“恭喜啊婶子,听说锦辉找的这姑娘生的极好,还是汴梁的大户人家,你和我叔以后啊,有的福享了。”
杨婶子笑着接过礼盒,“这小子,说是进京赶考,可谁知,什么都没考上,倒是拐了个媳妇儿回家,我这心里啊,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高兴,当然得高兴了,娶媳妇是一辈子的大事,成了亲之后,锦辉的心就能定下来了,说不定下次考个状元回来。”
孙琴说笑着,同孙老伯和成章一起走到院中,院里面张灯结彩,布置的很是喜气,三人在人群中找了个位子坐好,就等着新郎官和新娘子上场了。
果然没过多久,一顶八抬大轿就停在了院门口,锦辉身着婚服,毕恭毕敬的站在轿前,脸皮笑得微微皱起,伸手牵下来一个大姑娘,那女子红纱遮面,让人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看到她窈窕的身段,嗅到她周身散发的茉莉花香,宾客们已经各自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模样。
新娘新郎踏进门后,杨婶便着人将谷豆洒向门外,谷豆是由核桃、红枣、栗子、麦麸和草秸五样组成,意为避煞,是祖先们传下来的规矩。
锦辉和新娘手牵同心结步入前堂,依次拜了天地、祖先和双亲,夫妻对拜时,新娘转过身,脸对着锦辉,纱布微微抖了两下,锦辉瞅着她又尖又小的下巴,和上面那一点樱桃般红润的嘴唇,心里的美简直藏都藏不住,从唇角溢满了眉眼。
两人刚要对着跪下,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婴孩的啼哭,原来陈阿聪正站在锦辉后面,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那孩子不知道瞅见了什么,哭得直往他爹怀里钻,嗓子都嚎哑了。陈阿聪自知不能在人家婚事上添晦气,连忙抱着儿子出了院门,边走边嘴里责怪他道,“哭啥子,新娘子多漂亮,没见过世面的小东西,将来也给你娶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儿,保准乐的你嘴巴都合不拢。”
成章听那孩子哭得气儿都快断了,心里也是稀奇,他抬起头,朝新娘子的方向望去。新娘正在和锦辉对拜,红纱耷拉下来,露出她下面的半张脸,脸很白,似乎脂粉抹的多了,成章没太在意,刚想收回目光,却冷不丁的瞥到了她的眼睛。
心里“咯噔”一下,成章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手指直直的指着新娘子,嘴巴里啊啊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成章,你怎么了,快坐下来。”孙琴在旁边扯他的衣角,想把他重新拽回凳子上,因为人们的目光都已经从新娘子身上移了过来,不知道成章如此不得体的举止,到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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