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略一低头,“大人,今天我按例在城中巡视,走到青竹巷时,忽听里面有吵打之声,进去之后,便在一处院落中发现周家兄弟正在围攻任洪,于是连忙上前制止斗殴。”
“现场的情况你可都勘明了?”
“我跟随大人这么久,当然知道第一时间应该怎么做。当时周璎珞虽然已被送往医馆,但是满墙满地都是她的血迹,血迹已经干透了,像一块块的漆点子,很是吓人,这点我已经向大人禀明了。”
程牧游点头,又接着问道,“任洪的油桶呢?”
“油桶?”史今有些不解。
“你摸了吗?”
“属下谨遵大人的指示,对现场的所有东西都要摸遍看遍,当然不会放过那两个油桶。”
“温度呢?”
“温度?”
“那油桶是温是凉?”
“温......温的。”
程牧游略一思量,又看向任洪,“你刚才说自己到了院子里才将将裹在油桶外面的棉絮取下来的,是吗?”
任洪也不懂他问这些做什么,只得老实回答,“现在天气冷得很,我怕油凝住了不好卖,所以在桶外面套上棉絮,到了家里,自是要将棉絮解下来的。”
程牧游点点头,“任洪,我相信周璎珞不是你害的,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周家人顿时像炸开了锅,有几个甚至站了起来,“大人,您怎么可以将他放走呢,不是他又是谁呢,刚才您也差人问过巷口的朱老头了,他说这一下午巷子里都没生人进来......”
“正是因为我差人问过朱老伯,所以才对你们的说辞有所怀疑,老头子说任洪是事发前不久才挑着油桶回来的,但是周璎珞的血迹却证明她是两个时辰以前受到伤害的,再加上油桶的温度,就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试想,一个没有棉絮包裹的油桶,怎么可能在如此寒凉的天气下还是温的?这些人证物证都证明了一个结论:周璎珞早在任洪回来之前就受伤了,而任洪,绝不是凶犯。”
周家人虽不愿相信,却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周璎珞的父亲周乾突然跪了下来,刚才的气势汹汹化作两道浊泪,“大人,请您一定要抓住那伤害小女的恶人,为草民主持公道啊,璎珞她只有七岁啊......”
程牧游目光炯炯,“你放心,那人对一个幼女都敢起恶念,若不将他抓捕归案,新安城岂不被他闹的四下不宁了吗。”
任洪和周家人相继都离开了,热闹了一天的新安府这才恢复了宁静,程牧游却迟迟没有退堂,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沉思。月光冷冷的照进来,将他孤寂的影子拉的老长。蒋惜惜走了进来,“大人,还在为今天的三起案子心烦?”
“这三起案件表面上看起来不同,内里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全部都是犯了案,却找不到嫌犯,而且,这三个嫌犯,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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