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那些人的秉性自然比她清楚的多,听她如此敷衍我,越发心焦起来起来,拽着她的手将毛巾放下,“酒后吐真言,越是醉酒越是能将平日不敢说的话全说出来,你不明白吗?”
冷钰用黑白分明的一双眸子看了我半天,“奚叔,你别急了,我听你的便是,”她将我重新扶回凳子上坐下,又在将冷掉的毛巾在盆子里摆了摆,轻轻的敷在我的脸上,她淡然一笑,“不过呀,就算全村的人都不信我,奚叔你还是会站在我这一边的,对不对?”
烛火闪动,她的脸被火光映衬的多了几分妖娆,显得愈发美丽了,我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鬼迷心窍了,竟然一把握住了正在给我擦脸的那只手,不顾冷钰的惊惶和挣扎,将她死死的压在身下。
事后,我像做了贼一般,看都没看她一眼,穿上衣服便头也不回的跑出冷家。自此之后的几个月,我几乎闭门不出,就怕突然在哪里遇到她,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双单纯的眼睛,她曾视我为亲人,我却将这份情谊撕得稀烂。
可是,关于冷钰的流言却没有因为我闭门不出而就此消失,它们愈传愈烈,真的假的混在一起,层出不穷,荒诞之极。有人说龙王给自己托梦了,要村子在二月二龙抬头之前交出冷钰,不然明年的旱情还会延续。还有人说曾在夜半看到冷家有红光缠绕,将整间宅子映得通红,一看便有妖异。
有一天傍晚,白勇找到了我,虽然家无外人,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偷听了去似的,他说:“奚叔,我们等不了了,玉河都快干没了,再这么下去,全村人只能携家带口的外迁了。”
我听他这么说,心顿时冷了半截,他见我没说话,便试探性的看了我一眼:“奚叔,明天的事不用你动手,但是,你也不会做那个妨碍我们的小人的,是吧?”
小人?我在心里将这两个字翻来覆去的琢磨了几遍,这才想明白他是将自己看成正义之士了。
“她......救过齐儿的命。”过了一会儿,我才将这句话嗫嚅着说出口。
“我知道,”白勇不耐烦的打断了我,“可是我白勇也不能因为她对我有恩,就置全村人的性命于不顾吧。”
我又将这句话琢磨了一番,才想明白他真是将自己当成一个舍己为人的侠士了,就好似这旱灾根本不会影响到他自己一般。
“奚叔,你倒是给句话,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这个字被我拖的很长,可是心里却并未被他的问题困扰,同意?不同意?如今是我能做得了主的吗?
“奚叔?”
“我知道了。”
“您老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知道了,想怎么做随你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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