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声如洪钟,像个雄壮的男人,每一个字都透着得意。
“是,姑姑。”轿子里齐刷刷的响起了娇媚的应答声,轿子动了动,几双修长的腿率先迈了出来。
“爹,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呢,儿子还没来得及在您膝下尽孝,您怎么就能先走了呢?”一声悲痛的哭喊由远及近的传来,打碎了围观的男人们的幻想,也打破了楼前暧昧缱绻的气氛。所有人都朝那片哭喊声望去,包括目瞪口呆的桦姑和轿子里那些粉雕玉琢的姑娘们。他们看到七八个披着孝衣的男女直朝着栖凤楼的大门走来,边走边哭,到了离轿队几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站着不动了。
为首的那个人穿过充斥着脂粉味儿的人群,径直来到栖凤楼对面一扇紧闭的黑色木门前,举起手来朝上面敲了敲,边敲边哭道,“老板,有棺材吗,把最好的那一副拿于我,老父一生清贫,如今,我要将他体体面面的安葬。”
听他这么说,桦姑大吃了一惊,她看向身旁脸色苍白的小丫鬟,“对面不是间荒废的店面吗?怎么变成棺材铺了?”
“我......我也不知道,前几日来了几个人打扫店面,谁知......谁知就......可是它也没挂牌匾啊……”小丫鬟吓得结巴起来。
桦姑还想再问,对面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看着眼前披麻戴孝的年轻人,朗声说道:“客官,我们这里什么样的棺材都有,石制的、木制的、铜制的,看您需要什么。还有啊,小店白昼都营业,我保证我们的价格全城最低,品质最为上乘。棺材质料绝不以次充好、参差不齐、鱼目混珠。”
“大人,你要是在就好了,那桦姑的脸啊,比乌鸦翅膀还黑,”史今笑得直不起腰来,“她本想着给新楼打响名声,没想到啊,却被那棺材铺的老爷子完全抢了风头,那些看热闹的人当时就走完了,一个都没留下。”
“那桦姑一定气死了,她为了栖凤楼的新址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功夫,结果竟被一家小小的棺材铺给打败了,这些人啊,一个个说着升官发财升官发财的,但是看到棺材一个比一个跑得快,都嫌不吉利。”蒋惜惜也摇头笑道。
“先不要得意的太早,我想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以桦姑狠辣的性子,是定要做出些什么才能解心头之恨的。”虽然这么说着,但程牧游的脸色比前几日还是轻松了不少,他看向史今,“盯紧她,切不可出了乱子。”
史今应承着退下了,见他走远了,蒋惜惜走上前来,“大人,我今天去了栖凤楼,问了镜儿的贴身丫鬟,据她所说,扈先生虽然对镜儿不理不睬,却一直定期拿银子给她,而且镜儿失踪之前,他还答应会帮她赎身。”
“哦?”程牧游剑眉微蹙,“看来他与那镜儿关系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简单。”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扈先生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而且,我觉得他有把柄在镜儿手里,所以才会一直任她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