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惜惜还算幸运,刀口虽深,却没有伤及脏器,我已经给她用了药,相信很快就可以恢复。”
“哎,我就说蒋姑娘福大命大,你怎么就不盼别人好呢?”史今搂着史飞的肩膀,强行把他拽走了。
程牧游眼睛落在他俩渐行渐远的背影上,心思却早已落在了别处。
“程大人,”那个送蒋惜惜回来的男人从不远处的亭子中走了过来,他刚才坐在阴影中,所以三人竟没注意到他。“失礼了,但是刚才无意中听到你们的对话,实在是心中不解。”
程牧游看了眼屋内,示意男人放低声量,那男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随着程牧游朝书房走去。进门之后,程牧游便命看门的小厮退下,他亲自倒了杯茶递过去,眼睛却盯在男人脸上,“想必我也瞒不住贤弟,惜惜的伤确实很重,而且绝不是皮外伤这么简单。”
男人将茶杯放下,他剑眉微蹙,“我只知道她伤的极重,但究竟伤到何处,还望大人不要隐瞒。”
“你是惜惜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自不会瞒你,但是这件事,我希望只有你我二人知晓,不要让它再传入第三个人的耳中。”
“大人放心。”
程牧游的眼神从男人脸上移开了,他望向窗外,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惆怅,“惜惜她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了,荆云来那一刀刺穿了她的胞宫,虽不致命,却断了她做母亲的权利。”
年轻的男人惊住了,“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程牧游发出一声没有温度的笑,“他要将佛塔里的女人全部据为己有,惜惜没被他烙上黑蛇,已然是个例外,但是他却以另一种方式毁掉了她的人生。”
男人“砰”的将剑砸向桌面,“此人如此心狠手辣,真是枉费了圣上对他的厚爱。”
程牧游看着桌上的那把宝剑,只见它剑身修长,浑身发着青绿色的光,剑柄处还镶着一块剔透的玉石,尊贵中透着股清冷。
“青蚨剑,”程牧游看向男人,嘴里说出这三个字,“贤弟莫非是……”
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了孩童般的两个酒窝,“不敢隐瞒大人,在下就是刘叙樘。”
“刘叙樘?”晏娘放下手里的针线,她看着右耳,“你果真听清楚了?”
右耳仰面倒在床上,眼皮困的直打架,“千真万确,然后程大人就说他是个带着剑的刺猬还是啥的。”
“御前带刀侍卫,”晏娘自顾自的纠正道,因为右耳已经听不到了,他翻了个身,转瞬间就进入了梦乡。晏娘将被子拉到右耳身上,眼睛望向跳动的烛火,嘴里嗤的发出一丝冷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竟然把他给招来了。”
她站起身走到柜子旁,将里面那卷丝布拿出来在桌面上摊开,丝布上的亡灵花似乎比刚绣好时又大了一圈,周身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晏娘痴痴的望着它:
他去那里了吗?
他没来过,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