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尖,外面覆盖着一层黑亮的壳。眼睛应该已经退化了,就像两坨白色的粘液,紧紧的黏在头部的上端。
那股在洞口隐隐出现的气味在这里达到了峰值,那是腐肉的臭气,是死人肚子里才能发出来的味道。
“恶心的怪物。”晏娘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她的手里突然多了一块四四方方的手帕,那帕子闪出的银光霎时将洞里照的如白昼一般明亮,她刚准备将手帕掷向头顶,可是忽然听得旁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呼吸声,她眯起眼睛朝声音的来源处一扫,刚准备走过去,却听到假山外面传来连续的几声呼喊,“别让人给跑了,快,快抓住他。”
晏娘收起手帕,一溜烟跑出山洞,她看见一队人从远处跑来,于是转身准备回到刚才的房间,可她刚走出两步,突然整个身体向上一跃,一把揪住了藏在假山中的一个身影。
“程大人,”在看清楚那个身着小厮的衣服,用帽子捂住半个脸的人影后,晏娘将手倏地从他的衣领上收了回来,“怎么会是你?”
程牧游也愣了一愣,随即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前面的小径,晏娘偏过头,她看见桦姑庞大的身躯正绕过层层花枝,带着一队人朝着他们的方向急急的走来。
晏娘瞄了程牧游一眼,示意他在假山上藏好,然后轻轻一跃跳了下去,她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抹常有的冷淡,然后整理了下冒汗的头发迎着桦姑走了过去。
“桦姑姑,您回来了,我等了好久,把这院内的风光都赏尽了。”
“晏姑娘,”那桦姑见晏娘冷不丁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禁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换上了一副老道的笑容,“等久了吧,不瞒你说,我本来已经到了,可是在园子里竟然撞上了贼,还不止一个,”她边说边朝晏娘身后望去,“姑娘刚才可曾看见两个一身蓝衣,小厮模样的人经过呀?”
“没有,”晏娘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什么贼人这么熊心豹子胆,青天白日的,偷到您这栖凤楼来了。”
桦姑似乎还不放心,她又朝晏娘身后的假山看了看,发现确实找不到半个鬼影子后,这才对身后的人叮嘱道,“让他们仔仔细细的搜,我刚才明明就看到两个人的,记住,把整个园子翻过来,也得把那两个人给我找出来,听到没有。”
那队人马如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急匆匆的离开了。
晏娘看着桦姑皱成一团的胖脸,面带笑意轻声说道,“想来也不一定就是贼人吧,也可能是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处在血气方刚的年龄,对栖凤楼的姑娘们早有耳闻,所以过来偷看上几眼。”
她见桦姑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然后接着说道,“若是真想抓到他们,要赶紧将通向主楼里的门锁死了,否则这些人趁乱从那里逃掉了,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