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蒋惜惜飞快的打开她的手,从身后拔出剑架在那女子的脖子上,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声音变得低沉冰冷,“说,是不是你们把迅儿掳走了。”
看到这把闪着精光的利刃,那少年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嘴里嚷嚷着,“姑娘切莫善恶不分,我们只是发现这孩子昏倒在路边,小姐心善,所以才想将他带回家照料……”
蒋惜惜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种鬼话你以为能骗的了谁?”话音未落,那柄剑竟然又朝前挪了两分,差点就要将那女子细白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出来。
两只手指突然夹住了蒋惜惜的长剑,程牧游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是他们掳走的迅儿,又怎么会自投罗网重新回到这里,不要再意气用事了,先把孩子抱回内室,我一会儿给他好好检查一番。”
说完这番话后,他转头看向那个被蒋惜惜用剑要挟了半天的女子,这才发现她的脸上不但没有惧意,反倒像在审视自己一般,一双寒星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双眼,到最后,在眼角眉梢处化作一个他看不懂的笑容。
程牧游呆了一呆,他总觉得这笑容透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被这双眼睛盯得有点不自在,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好在那女子率先发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想必这位就是新安县令程大人吧,小女子晏娘,初来乍到此地,还望大人多多关照。”
蒋惜惜本已气鼓鼓的抱着迅儿朝室内走去,听到晏娘的话却又折了回来,她一对柳眉微微皱着,“你们要在这里常住?”
晏娘倒是不计前嫌,她看着蒋惜惜,“我已经租下了县衙隔壁的那间院子,准备开一家绣庄,姑娘要是不嫌弃,我一会儿给你挑上两批上好的缎子送来,如何?”
蒋惜惜爽朗一笑,“送缎子倒是不必了,不过,”她凑到晏娘的耳旁压低了声音,“那间院子闹鬼,里面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你们可要小心了。”
院子的木门被推开了,迎面而来的灰尘呛得晏娘直往后退,她看着身后那棵轻轻摇晃的大柳树,捡了块石子扔了上去,“右耳,别玩了,来收拾屋子了。”
柳树上窸窸窣窣的一阵作响,随后,那个名叫“右耳”的少年,从树上一跃而下,他掸了掸身上的柳棉,然后在晏娘嫌弃的目光下走进了院门。
随着右耳踏入这间破败不堪的院落,他的身体逐渐幻化成一只银白色的猴子,只不过,这只猴子的眉心多出了一只眼睛,那眼睛嵌在雪白的毛发中,闪闪发亮。
他看着满园的狼藉,深深的叹了口气,“这要让我打扫到何年何月呀?”
晏娘不理会他的抱怨,兀自捡了块干净的石墩子坐下,她幽幽的说道,“这世上除了你,还真没谁能把这破院子一夜之间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