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匡烨言语坐下。
熊逢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而后方才开口道:“少将军何出此言,寡人今日与少将军饮酒,过几日少将军若是有心,自可来我罗国,熊逢当扫榻相迎少将军,何须空等二十年之久?”
话音落下之时,便又哈哈大笑道:“少将军莫非是以为寡人要对两位将军如何?”
那原本极力压抑自己情绪的匡梓当即一愣,而后抬头错愕的看了一眼熊逢,口中问道:“国君是准备放我们离开?”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之时,一旁的匡烨却是突然开口道:“闭嘴。”
听到了匡烨的言语之后,匡梓方才急忙双唇紧咬,极力不发出一丝声响。
“罗国君何以如此厚待匡某父子?”
他的瞳孔极为深邃,言语之中带着一丝丝质疑之色。
见到匡烨用直欲洞察人心的目光盯向自己,熊逢的心底也是一阵打鼓。
但作为一个后世之人,他还是具备着一些‘演员’的基本素养的,再加上他本身业确实是对匡家父子没有‘杀身’之意,故而目光凝重的开口说道:“无它,为敬将军而已。”
匡烨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熊逢之后,却是再无过多言语。
他径直饮罢了杯中酒水,而后长身而起,来到了军帐中央向着熊逢一拜,口中道:“君上活命之恩,匡烨无以为报,今后沙场再见,匡烨自当退避十里。”
熊逢微微一愣,而后想起了现如今已经被罗国打得丧胆的夔国,不由得心底发笑。
“以现在夔国的实力,罗国还需要夔国的退让么?”
心底不已为意,但熊逢还是向着匡烨遥遥举杯,示意自己已经听到了匡烨的‘善意’。
而后熊逢便又招呼二人饮宴,接下来因为没有了‘生死’的束缚,这父子二人的状态倒也放松了不少,在饮宴之时,还与罗士信与孟奔二人交谈甚欢。
随着时间推移,转眼之间便已到了深夜,而后熊逢便令人为这父子二人收拾好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让精于内务的士卒为他们去须净面,只将他们收拾得体体面面方才送他们离去。
看着手持马缰为自己送行的熊逢,匡烨的心底却一阵唏嘘。
以往他以为罗国君仁义的传闻不过是以讹传讹,亦或者是熊逢的作秀而已。
但现如今看来,熊逢还真是一个人如其名的仁义诸侯。
“若非是生在夔国,为父也真想为其效力呀!”
就在匡烨与匡梓彻底的离开了罗国人占据的土地之后,那匡烨却是有些感叹的开口说道。
“父亲莫非是忘了夔国君的知遇之恩了么?”
匡梓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不解之色。
但匡烨却是没有回答匡梓的言语,而是微微摇了摇头之后,便径直当头领路向着前方走去。
有些事情他自然是记得,但也难免会为某些得不到的东西而感叹。
心中渴望与大义出现了矛盾,他依旧选择大义,却不代表他便不渴望能够遇到真正的明主,然后用一身之所学,为其一展抱负。
看着坦坦荡荡离去的匡家父子,熊逢的内心也还是有些自惭形秽。
毕竟从他们离开之时的神态,以及饮宴之时表现出来对自己的尊重便可以看出,他们已经放下了国与国之间的成见,对于的人品与道德表以了高度的尊崇。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妙,但却让实际上已经算计了二人一道的熊逢心底有些难受。
在自身的道德与霸业宏图之间,熊逢也面临着一个选择。
作一个外仁内霸的君主可以让自己迅速的积蓄到足够的实力,可以让自己尽快的完成王图霸业的梦想。
但若是真的这般做了,熊逢的内心却是依旧无法避免良心的谴责。
他看着越走越远的匡烨父子,良久之后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一旁的典韦吩咐道:“典韦,你追上夔国君,告诉他们,万万不可以提及寡人曾为他们践行。”
熊逢本来准备等到他们回到了夔国之后,便让小说家在夔国内散步自己为匡烨父子践行的消息。
哪怕是夔国君相信匡家父子,但夔国的其他大臣却不一定会相信匡烨父子。
这是熊逢的算计,他本以为自己可以这般去做。但当他看到匡烨父子在饮宴之后流露出来的真挚之时,熊逢改变了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