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病或者传染病之类的,如果你想要领养的是个女孩子的话,你的年龄至少得四十岁以上。”然后又问他,“你想领养孩子?”
胡瓜点点头,说道,“昨天在邑州见到一起车祸,女孩儿的父亲为了救女孩儿被卷车下死了……我见她可怜,就想着把她领养回来。”
陆天泽叹口气,胡瓜的想法他隐隐约约地能猜到一些,不过他的做法自己却无法苟同,于是说道,“其中的难度很大,女孩只是父亲死了,她的母亲,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可以成为孩子的监护人。”
胡瓜嘴唇紧抿,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了起来,“我再去问问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进车里,胡瓜低喝一声,排遣掉胸中的郁气,他明白,是女孩儿那茫然而空洞的眼神触动了他,那是种对以后人生的不确定以及失去至亲的哀痛,那一刻,胡瓜就知道,他要保护她,永远地保护她。
二舅的话不无道理,女孩儿只是父亲死了,她还有其他家人,叔伯姑舅,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她的监护人。
在车上闭目了半天,他猛然睁开眼睛,目视前方,打火离开。
邑钢医院,一晚过去,小女孩沉闷依旧,胡瓜过来的时候,吕向波正给她喂着小米粥,见他进来,也不起身,而是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嘴里却说道,“她叫鹿鹿,今年九岁了。”
九岁的女孩长这么点的个子,明显就是营养不良,胡瓜皱皱眉,看向鹿鹿,问,“鹿鹿,你妈妈的电话还知道吗?你家住哪里啊?”
鹿鹿不说话,吕向波苦笑道,“这些我都已经问过了,不过她好像不愿意说,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年龄。”
女孩儿只是喝了几口小米粥就不再喝了,然后怯怯地看了胡瓜一眼,钻进了被窝不再出来了。
胡瓜给了吕向波一个眼神,然后先走出病房,等吕向波出来后,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打算领养鹿鹿,你是女孩子,和她好沟通,帮我再问一下她家里的情况。”
吕向波低声问,“你真想好了?”
胡瓜坚定地点点头,“如今我家里也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这种骨子里的孤独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鹿鹿既然不愿意提她的母亲,就一定有她不愿意提的道理,我想好了,而且我已经问过人了,如果她还有其他的亲人也是可以争取到她的收养权的,我愿意和他们谈,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我要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她,叫她今生再不受半点儿委屈。”
吕向波知道胡瓜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她知道上次他在虎牙山为什么要救那个老太太一样,一个是来自于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奈感,一个是同病相怜感同身受的孤独感。
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这个男孩永远活在自己包装出来的坚强中啊,他的内心远比任何人所想象中的要脆弱得多啊……
吕向波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我这就回去再问问她……”
只是,两人都不知道的是,缩在被窝里的鹿鹿这时正呆呆地出神,泪水却早已顺着她削瘦的脸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