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凌风而立,身姿飘飘然然,言语举止间尽显一派掌宗之威严。此次与他一道的,不但有阳符宗各峰真人,还出奇的多了两个身影。
一人是名中年妇女,不知其来历,但观她衣着气质,应当是这玄门中成了名的人物。而随之在侧的是一名青年俊才,他却是桑余的老相识。
他面容算是俊秀,依旧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模样,左手扣着一柄点饰着碎玉的长剑,这剑若是旁人佩着,定然会有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但是在他手里,却生不出丝毫不协调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何不言倒有几分温润如玉的君子气质。
再见何不言,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却无端的让桑余有了一种物事人非之感,为何?因为他们兄妹俩还是半年前的样子,而桑余早就不是当时的桑余了。
这种感觉并没有在他心里逗留太久。因为桑余紧接着的,是对站在何不言一旁的那名妇人身份的猜测以及风,何二人突然造访阳符宗的原因。
要知道阳符宗与阴符门自从分为两个宗派之后,近有一个甲子没有走动了。虽说不是势同水火,但也是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桑余还记得第一次途径西陵时,张曼倩就曾经问过两派的事情,但那次何不言神色颇是为难。
即使你有心撮合两派之事,但是因为上一辈的积怨。怎么可能在短短半年之期,就能冰释前嫌?不对,何不言这次来阳符宗,绝对是山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至于是什么事情,桑余就不得而知了,而且现在的他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去关心,因为边上一股力道传来,伴随着一名律事堂弟子有些稚嫩的声音:
“走吧!”
桑余转头一看,此人约莫十三四岁,但是个子很高,几乎和自己平齐了。与他一道的,是一名年纪稍稍有些大的弟子,只需看他梳起的髻冠就可以知道,应到了弱冠之年。(1)
“看什么看?我师兄叫你走你没听见吗?”这年纪稍大的弟子冷言喝道。
若是不明白符宗规矩,听到这话肯定会不解。明明他年纪要长,还称呼旁边小他几岁的为师兄。二人陪着桑余,顺着朝元峰边上的一条青石小道而下,一直到了山腰间。桑余知道阳符宗有个律事堂,但从未想过律事堂是在这里。
这律事堂并不大,只有一处庙堂,以及几处洞石窟。若是这么看来,这庙堂后的石窟就应当是犯错的弟子思过的地方。但是他们并没有进石窟里,而是被带到了那唯一的庙堂前,抬头只见一块横匾,上书三个大字——履冰阁。
阁外左右以阴刻阳铭之法分别留有一联,上联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履薄冰。”(2)
下联为:“唯唯诺诺,似谒黄天见鬼神。”(3)
桑余不知这二联来历,他也未加多问,只是看到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八字,心中难免有些轻视。这时身后的两人一督促,他一脚就迈入了履冰阁里,桑余这一脚还未落下,就察觉到了不对,之前惶惑一时间全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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