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偏就要往奉元峰走。哪知司马却不肯依,一把抓住了桑余的左臂,就在桑余一躲之时,人虽然没有被司马抓住,但是手臂上的麻布却被扯了下来。
只见司马宫看见手上的麻布一愣,然后很嫌弃的丢在了地上,道:
“老子输给了张师兄不说,你还要来挡老子路,还故意披麻戴孝的,老子什么时候得罪你了,非得来寻老子晦气?”
司马的样子,完全就是胸中有气没出去撒,逮着桑余就是一顿挑刺。若是说别的还好,桑余在朝元峰上本就有寄人篱下之感,不一定会与他争执,但是他却扯掉了桑余手臂上的布条,这似乎就不太明智了。
要知道这根麻布条是桑余从他母亲的衣角上撕下来的,当初桑母新丧,按照礼法,他要为母亲守孝才对。但是怕错过守一真人,失去了拜师的机会。桑余为了报仇,葬了生母,将这根布条戴在了身上,就同守一真人上了阳符宗。
要知道丘如雁认识桑余这么久,都不敢妄然问起。这根麻布条的意义对于桑余有多重要已是不言而喻。
龙有逆鳞,抚之必死,桑余亦如是。
“把它捡起来。”桑余往前跨了一步,眼睛盯着司马,每一个字仿佛都是咬着牙齿说来。
“如果我不呢?”
“捡起来。”桑余又往前一步。
司马宫没有回答,而是笑了一声,示威似的一脚踩在了地上的布条上。
桑余没有再说话,他走到司马宫的脚边,然后小心的拾起布条露出的一端,用力从司马的脚底抽了出来。麻布条已然沾满了灰,但是桑余却把它奉若至宝,只见他小心的吹掉上面的尘土,把它放在了心窝。
“别说是一根布条,就连你,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司马一手抓住桑余的胸口,将他往后用力推去。
桑余踉跄着坐倒在地,原本一直低着的头,此刻却抬了起来,他那本就不堪入目的面庞此刻倒映在司马的眼眸中,五官似乎早已扭曲。
“我...本...不...想...惹...事...”桑余一步步的朝司马逼了过去,说出来的话是一字一字,每一个字仿佛重逾千金,到了无法控制的边缘。
“是...你...逼我的!”
最后三个字方落,桑余的背后一道血虹骤然而起,以不可见的速度往司马胸口而去。司马宫瞳孔猛然一缩,身子疾退,而左手阳符一拨,右手法诀一掐一挥间,一面鎏金铜镜已然生成。
这一招他对阳符宗大弟子张曼倩时用过,当时以借力反射之法,使得张曼倩无功而返,但是他对上桑余这一次却失算了。
血锏上面的死魂如同洪荒凶兽一般奔腾而至,不消片刻竟将那鎏金铜镜中反射而来的力量抵消殆尽,而血锏看似驽钝,却无坚不摧,直接从那鎏金铜镜中一穿而过,直奔司马心窝而去。
“天...怎么会!”司马此时才明白自己无意中碰上了钉子,在这避无可避的时候,左手一挥,身侧顿时出现了一面铜镜,而他人的就这么消失在了桑余面前,然后出现在了旁边的铜镜里。
本以为此次论道已然完毕,演武台上的宣判长老正在读着什么。但是随着身后打斗之声的传来,大家的眼神都被吸引到了人群外的空地上。
刚刚被宣布比赛成绩乙等的司马宫,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弟子逼迫得节节后退。而仔细看这弟子,正是他们平素不以为然,并且因为他的相貌而敬而远之的——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