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昂然而立,与刘瑾的目光对视,沉声道,“小瑾子,你刚刚听到了吧,那外面是吴经的声音。哼!吴经现在得势了,就对咱家这样了,小瑾子,你也不会如此吧?”
刘瑾慌忙道,“奴才早已说过公公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就是死也不会学那吴经忘恩负义。”
“嗯,嗯,咱家还是没看错你。小瑾子,说起来我们做阉人的很是不易,缺了那么点儿东西,就没有人拿我们当人看了,咱家心里就总是憋着一口气。
常言说的好,不蒸馒头争口气,咱家就是要做出个样子来让他们看看。咱家这辈子其实也算小有成功了,但离着那制高点还是差些呀。”李广眼睛望着刘瑾,像是在说给刘瑾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可能眼见此时刘瑾听的很专注,便又接着说道,“小瑾子,你可要给咱家记住了,我们做阉人的靠的是皇上,只要把皇上伺候好了,哼!其他人么,都算个屁!
如何伺候好皇上,那就要不择手段了。
小瑾子,刚才咱家好像是听见你说就是死也不学吴经,这话在咱家听起来很舒服。但咱家必须要说你,这话可是说的不对。
吴经看样子日后要代替了咱家,所以你就要讨好吴经,目的吗,自然是能存活下去,达到我们人生的极致,为我们阉人争口气。
小瑾子,日后我们阉人的荣光就要靠你了,咱家会在阴间保护你!”
听李广说到这里,刘瑾一愣。急忙说道,“公公,您可不要想不开呀,可能吴经带来的圣旨也不一定会对公公不利!”
刘瑾嘴上虽这样说,但就是他自己也都不会相信。只是刚才听吴经的声音,就能清晰断定皇帝震怒,李广公公完了。
“小瑾子,不要说了,咱家心里清楚,也不要管咱家,记住咱家的话就行!”李广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条白绫,用力将那白绫搭在了梁上,慢腾腾的登上太师椅,将他那颗脑袋探进了白绫挽就的套子里。
“公公,您……”刘瑾眼见这一切,刚要上去拦下,却又止住。唉!可能这就是李公公最好的结果了。现在皇上还不知道那异书就是他贪墨受贿的账册,等到得知了李广贪墨收受了那么多的银子,可能李公公连个全尸都不会落下了。
“记……记住,一定要为我们阉人争口气!”李广闭目之前,还不忘叮嘱刘瑾。
刘瑾此时早已泪流满面,重重点头,说道,“小瑾子记住了,公公您就放心的走吧!”
李广脸上终于现出几丝安慰。
李广很快断气了。
刘瑾此时擦干了眼泪,尽量让心情保持镇定,用力咬了咬牙。暗道,我刘瑾接过了李公公手里的枪,就不会辜负李公公,未来定然会做出大事,让我们阉人不被人小视。
刘瑾这种满腹壮志之态瞬间即逝,旋即就弯腰低头,脸色也变得异常谄媚起来。他小跑着朝外面奔去,一边跑,一边尖声叫道,“坏喽,坏喽,吴公公呐,李广自知罪重,他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