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定邦。”程定邦一脸神气,傲气十足的说道。
刚在吕行川家里,范进就曾提起过这个“庆都神童”程定邦,十七岁便考中了秀才。
范进说他狂傲得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这家伙俨然不像是他那个哥哥程定业一样,动不动就将他老子程珂提出来说事。看来他是感觉他自己名气很大,根本就不用拉起他老爹程珂的虎皮了。
周致心下这样想着,虽对程定邦十分不喜,但还是感觉没必要得罪了他,便急忙拱手道,“原来是神童程秀才呀,失敬失敬!”
程定邦十分不屑的撇了撇嘴。
看到了他这副模样,周致就想起陈文举来,这家伙俨然和陈文举一个德行,只不过相貌要比那陈文举周正的多。
程定邦冷着脸说道,“周致小子,听闻这两日里吕行川家里来了贵客,都是江南的才子,有秀才,也有举人,就是连那高昌镇上的范进范老狗也被他请了去。
哼!怎么说那范进也是秀才,去了也就去了。
哎呦,我就纳闷了,你说你周致是个什么鸟?一个乡下的穷鬼才读了几天的书,有什么学识,也跟着去凑什么热闹,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羞耻之心吗?”
程定邦出言不逊,周致火气上涌,旋即就冷下脸来,道,“程定邦是吧?我周致读几天书去凑热闹,想来不关你屁事吧?难道碍着你蛋疼了?”
程定邦当即怒道,“乡下穷鬼果然说话粗鲁,本秀才不是为你好吗?
本秀才看你冬天里种出来的蔬菜不是很好吗?虽说价钱贵一些,但终究很新鲜,你好好种你的菜你家的日子不是会越过越好吗?
整日和他们鬼混,难道能混出个名堂来?只能耽误了你家过日子不是?
本秀才听我那陈文举贤弟说你还想考个什么秀才,举人啥的?那样的春秋大梦也是你能做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周致双目一寒,道,“我今日就告诉你这个庆都神童,我不但要种好菜,还要考秀才、考进士,就是要做这样的春秋大梦。”
程定邦哑然失笑,道,“哎呦!行!有志气,本神童就看着你哪一天能考中个秀才。
陈文举说的不差,你小子就是不知道个天高地厚,还嘴巴硬,心野。你天生做庄稼汉的命,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罢,又冷冷的看了眼周致,扭头就走。
他刚刚走出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回头冷声道,“对了,后年开春就有一次小考,本神童等着看你能考个秀才出来不?”
说完了,再也不理会周致,径自上了马车,那马车便扬长而去。
周致今日本来心情无比舒畅,却突然蹦出来程定邦这样一个事儿逼让他窝了一肚子火。这程定邦和陈文举是一类货色,俨然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龌龊小人。周致不禁朝着那远去的马车狠狠瞪了几眼,旋即却心情舒展了。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像程定邦这样的小角色算个屁呀,和这样的人生气太不值得了。
不过,后年小考必须要先考出个秀才出来。
周致旋即信心满满的提着沉重的包裹,大踏步回家。
程定邦上了马车,朝车上的陈文举和李顺笑道,“文举贤弟,看到了吗?刚才我可是把那崽子气的不轻。不过看那崽子确实像有些志气的模样,我等可不能小觑了他,尤其是你文举贤弟,这书可是要抓紧读呐!
且不可让那小子真考中了秀才,反倒你考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