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游方女郎中开刀了,现在也应该好了吧?”
“嗯,小弟的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健壮了。”
陈宗鹤随后叹息了一声,道,“说起来周铁兄弟去唐县也差不多一个月了,也应该回来了吧?”
按照以往的惯例,普通百姓服徭役每次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可今年却一个月了毫无音信,这其实让娘亲周何氏和周致也早已担心起来。
不过陈宗鹤问起,周致还是微笑着说道,“官府今年徭役出去的远,想来日子会长一些吧!”
陈宗鹤这样和周致扯闲篇,始终不提周致和陈文举打赌之事,俨然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周致也就随口应付。陈宗鹤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是问道,“周致小子,听说你那姐姐绿云定下了婚事?男方是高昌镇的一个胡姓小户?”
“嗯!”周致道。
陈宗鹤微微点头,接着问道,“他们准备何时办了婚事?”
“按照当初的约定,本来是今年年底完婚的,可姐姐却想在家里再住上一阵子,这样就安排在了明年年底。”周致看着那仍然是一脸笑意的陈宗鹤,回道。
“嗯,说起来你姐姐今年应该十六岁了吧?”陈宗鹤接着问道。
周致此时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陈宗鹤俨然把自己家里的人问了个遍了。在问其他人的时候都是一语带过,好像对姐姐周绿云问的多了些。
他为何对姐姐周绿云如此关心?
周致本来对陈宗鹤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一个是穷苦的少年郎,一个是富豪的大老爷,他们本身就不是一路人,以往也没有任何交集。况且周致又和陈文举曾经打过赌,让陈文举丢尽了颜面。此时不得不多想一些。
但看一眼陈宗鹤,看他气定神闲,似乎只是随口问问,周致也只好说道,“姐姐今年却是十六了。”
陈宗鹤呵呵的笑了几声,伸出肥胖的手掌轻轻拍打了一下周致的肩头,道,“周致小子,好好干,你小子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单单是想在冬季里种出新鲜蔬菜来,我就很看好你。呵呵!说不准你们周家会因你而富起来,以后咱们白岳村,还真要有你周致一号哩!”
“小子多谢陈老爷看重,小子哪里有那出息?在咱们白岳村,要说有本事的人还是您陈老爷,像您陈老爷这样的才是人人敬仰,才最为了不起。”周致笑着说道。
既然陈宗鹤好好说话,那好话谁不会说,周致索性也就拍起了陈宗鹤的马屁。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周致这一记马屁拍了过去,还真是让陈宗鹤很是受用,那肥的流油的一张脸笑容更胜了。
“呵呵!你小子真会说话,老爷我喜欢!”陈宗鹤笑道。
“车夫,停下!小子该下去了!”周致一直留心着窗外,眼看到了通往舒吕村的路口便急急喊道。
“这么快就到了?回头再见!”周致跳下马车后,陈宗鹤撩开轿帘,还和周致亲热的招呼道。
“今日多谢陈老爷了!”周致朝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喊道。
周致随后拐上了那条田间小路,沿着这条小路再走上一里多路,便是舒吕村了。
一边走着一边暗自寻思,虽说以前和陈家族长陈宗鹤没有接触过,但在白岳村里他的名声可是极差。欺凌佃户,霸人田产,逼的人走投无路流落他乡,他可是什么坏事都干。
可他今日却对自己出奇的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非他对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笑里藏刀?
可对我这样的穷苦百姓子弟,我既没有权势,也没有钱财,他值得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