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阉猪佬,阉了一辈子的猪,不成想最后儿子竟然自己阉了自己。
此时的张老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哭诉给了周致,最后忍不住捶胸顿足接连道,“唉!报应,莫非这就是报应?我老汉阉猪一辈子,到头来竟然着落在了小儿子身上呐!”
周致心里说不出来的是什么滋味,可谓五味杂陈。
虎蛋儿哥总是把男儿汉男儿汉、要光宗耀祖之类的话挂在嘴边,以往在周致听来都是以为他是口头语罢了,并不曾往心里去。可没想到虎蛋儿内心还真是有雄心壮志。
单单是自己给自己来上那一刀,足可看出张虎蛋儿的勇气。寻常人哪里有这个胆量。
对别人狠的人那并不算的狠,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狠啊。
只是几日不见,躺在炕上的张虎蛋儿面容憔悴了很多,不过那双眼里分明迸射着坚定的光芒。
张虎蛋儿扭头看了一眼周致,朝周致淡然一笑,道,“哥哥总算是解脱了,其实哥哥总有这样一个打算,但终究没有那个勇气,心里也有诸多的牵绊。
这下好了,哥哥终于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小致,我们身为男儿汉,就是要顶天立地,不掌权为官,那还算哪门子的男儿?我张虎蛋儿几日后便北去京城,我一定要闯出一条路来。”
他说的分外坚定。
立在炕下的周致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勇气和壮志。
张虎蛋儿稍稍沉默了一下,嘴角浮现一丝苦笑,道“小致,你知哥哥不识字,在这天下可能也只有这样一条路了。
在哥哥临行之前,哥哥还是有几句话要嘱咐你。小致你聪明能行,是块读书的料,读书且不可耽搁了,一定要好好读,考个功名出来。哥哥信你!”
人各有志,虎蛋儿哥已然做了决定,这是他的个人选择,周致也无法劝慰,唯有轻轻点头道,“小致记下了哥哥的话!”
“呵呵!记下就好!”张虎蛋儿不再说话,扭头看向了别处。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道,“小致,哥哥几日后这一走,可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我张家还是需要你多多看顾。你虎蛋儿哥看的出来,你小子是个人才,那些地主富户想欺侮你周致,在哥哥看来,你迟早一天会报复回去。
还有我那爹爹老了,你更要多多照看,好好劝慰劝慰他,告诉他,我张虎蛋儿终有一天会闯出一个名堂,光宗耀祖。”
“小致全都记下了。”周致郑重回道。
“对了,小致,你瞧哥哥现在都这样了,这虎蛋儿的名字显然不合适了,哥哥就自己改了个名字,日后就叫张永了。”张虎蛋儿又随口说道。
周致点头道,“嗯,张永这名字虽比不得虎蛋儿虎气,但也很是好听。”
说完又随后念叨了一下,张永……
我的天呐!莫不是正德时候那“八虎”之一的大太监张永?
周致努力搜索着记忆,史书记载张永正是北直隶保定府人氏,这张虎蛋儿原来是他,周致一时愕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