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不是很长,想来到时候只要马不拉粪,他便不会发现。
至于这官马的病,只有等过了这一关,慢慢诊治了。说不准今日再多喂些炒熟的高粱面就会彻底好了呢。
不能再迟疑,周致急急去柴房取了锹开始迅速清理马粪。
小弟周少成则在院里来回走动,有时候还要自己按揉一下肚子,但明显不是很痛。
“哥哥!……”周少成在院里大声喊了一声,周致慌忙出了马厩。
朝院中一看,不禁立时低声爆了一句粗口:特么的!怎么来的这么早?
王群头正大步朝马厩走来。
记得上次群头王七来周家看官马的时候都快要晌午了,可今日天色刚明就来了,这家伙是在抽什么疯呀?
今日王群头比那日来的时候神气了很多,穿了一件新衣,但仍然带着他顶破旧的小帽。这家伙昂首挺胸,脸色阴郁,给周致的第一感觉就是来者不善。
“周家小子,在清马粪呀?”王群头冷冷的问了一句,而后便快速站在了马厩门口。
他只是稍稍朝马厩看了一眼,立刻便一脸怒容了,扭回身朝周致说道,“周家小子,这一地的稀粪,显然是官马拉稀粪了对不对?”
“这……”
事实摆在面前,周致还真是一时语塞,不过看王群头那副小人得志的恶心模样,周致却又脖子一梗,道,“人吃五谷杂粮还会生病,马吃草料自然也有拉稀粪的时候。”
“哼!真会说话,你来看,只是十日不见,官马俨然瘦弱了很多,还拉了稀粪,这分明是你这小子没有好生照看喂养,让官马生病了。你还想狡辩么?”王群头眼睛一翻,怒道。
周致自知理亏,但看王群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心中厌恶不已。对群头王七这样的人,首先在气势上不能怕了他,若不然他还不知道会如何刁难自己呢。
周致旋即冷脸一笑,强词夺理道,“群头,你这话可说的不对,小子日夜精心伺候,并无半点儿怠慢这官马。至于官马生病,小子倒是不承认了。它只是偶尔拉了些稀粪,想来过不得一两日便会好了。这如何能断定是官马生病了?”
“我且问你,官马不生病,如何能拉稀粪。拉稀粪就是生病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还不懂吗?要让本群头教你不成?”王群头步步紧逼道。
周致嘴角微微扬起,朝他轻蔑一笑,胡乱的摇摇头。
王群头被周致气的发懵,手指着周致道,“行!你小子真行,还和本群头耍上赖了。哼!本群头今日也不和你废话,官马生病要罚银五两。小子,快快去拿银子出来。”
一张口就要五两银子,周家几钱银子都没有,哪里会有五两纹银。再说了,官马即使生病了,也不过是拉稀粪,想来病的也不会太重,如何就要罚五两银子,这王群头分明是在有意刁难。
想到这里,周致嘴角微微扬起,轻笑道,“群头,小子若是说我家没有银子,你当如何?”
王群头几乎不假思索便道,“本群头如何不知你家没有银子?本群头早为你家谋划好了,你家不是还有八亩田吗,将那八亩田卖了即可凑足了五两罚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