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正面色黯然的在为那老者止血,心思一动忙又说道,“这位兄台若是要谢的话,还应该谢邱郎中才对。小子只是一时猜测可能放血能行,但若是让小子给老人家放血,小子却又做不到了。因为小子浑然不知那耳尖穴在何位置?”
其实准确说起来,这中年男子和周致的老爹周铁年龄相仿,周致应该喊他叔叔或是伯伯才对。可刚才他管周致称呼小兄弟,周致也便顺坡下驴称呼他为兄台了。
周致话说的很诚恳,丝毫没有做作之相。
这时候必须要这样说话,还指望邱回春马上给小弟看病呢,邱回春可得罪不得,必须还要讨好他。
听周致这样说,邱回春的面色在瞬间缓和很多。暗道,这周家小子倒是很会做人呐!
说起来邱回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本是郎中,可是竟看不透那老者的病情,更谈不上医治。可是让周致一个门外汉竟然歪打正着,医好了老者的病,邱回春感觉颜面尽失。
可毕竟这种病以前从未见过,现在等于是又新学了一手,他也在暗自欣喜。还有,眼前这老者和中年男子父子二人在他心里有些分量。这样下来,不管怎么说他们上门来看病,还是医好了,也算维持了关系。
中年男子伸手入怀,取出约有一两的散碎银子,朝邱回春说道,“邱郎中,真是多谢了,这些银钱你务必要收下。”
“这哪里使的?你还是收回去吧!”邱回春连连摆手拒绝道。
“诊病就需要付诊费,天经地义,邱郎中理应收下。”中年男子面色一板,严肃道。
“这……就是需要诊费,也用不得如此之多呀?”邱回春苦着脸说道。
“呵呵!多出来的就当是我为这位小兄弟付的吧!”中年男子爽朗一笑,道。
他这一句话出口,倒是让邱回春不好拒绝了。况且他本是郎中,家里的一切开销都是要从他收受的诊费中出,不收诊费了这日子还如何过的下去?
“呵呵,既是如此,那老夫可就收下了。”说罢,将那些散碎银子揣入怀中。
周致本想上前阻止那中年男子,不要人家给自己付诊费,怎奈邱回春收银的动作太快,周致也就只好作罢。
急忙朝中年说道,“多谢这位哥哥了!”
“呵呵!谢我什么?你对家父有救民之恩,这区区诊费又何足挂齿?”中年男子爽朗的一笑,又道,“刚才我也是为家父的病痛着急,说话才多有不敬,还望小兄弟能体谅则个。”
“无妨!无妨!”周致一摆手,随口说道。
此时周致哪里有闲心和这中年男子一来二去的瞎墨迹,让邱回春给小弟抓紧看病才是主要的。
再也不能耽搁了,周致急忙将小弟放在木床上。刚才周少成一通呕吐,现在已然面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处于昏迷状态了。看到小弟这副模样,周致内心紧张无比,小弟该不会生了大病吧?
“邱郎中,快些为小弟诊病吧。”
邱回春刚刚收下那中年男子差不多一两银子,数目不小,此时倒也不怠慢,将手放在周少成额头上摸摸,将周少成的嘴巴弄开看看舌苔,随后又给号脉,有条不紊的诊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