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神鹰宗的门徒,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易锋,怕是不死也成残废。
采风城中虽然一片紧张,但易锋不过就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幼时营养不良,如今虽然长开了许多,但身穿粗衣俗布,皮肤显黑,身上最值钱的屠龙刀,被粗布包着,怎么看,都不过是个出村未久的乡下小子,走在路上,虽也时不时的有人往他看来,但都没有当做一回事。
一路来到城北处,来到一条死寂的大街。两侧的店铺紧紧关闭,街头右侧的大院前,挂着白色的灯笼,白布婆娑。
他踏门而入,内中,一批头扎白条,身穿麻衣的武者往他看了过来。只见这些人,面上俱是悲愤之色,看着少年的目光,因不知他的来意而尽皆带着警惕。
“这位小兄弟,你是要找……”一名老者迎了上来。
“我叫易锋,想要拜访贵行的少东家!”易锋抱了抱拳。
过了一会,只见赵青城奔了出来:“易兄弟!”
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易锋随着赵青城进入了灵堂,两侧的妇孺跪地哭泣,身边竟也放着刀剑。武行的内外,一片死寂,众人整装待发,处处弥漫着愤怒和视死如归的气息。
案前的棺木,是紫色的,紫得像放置太久的血。周围女子的哭声中,透着绝望。易锋在灵前上了香,随着赵青城,来到后院。
赵青城的身躯,依旧如同长枪般坚毅,双目却是充满了许久未眠的血丝。敬了易锋一杯酒,他道:“多谢兄弟前来看我,可惜愚兄家中有些事情,不敢多留易兄弟!”
易锋将酒一饮而尽,道:“我也听说了!不知可有什么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赵青城道:“不过就是家中琐事,无需劳烦易兄弟!”让家人取来一盘银两,道:“如此佳节,没有能够好好招待兄弟,一点盘缠,留作兄弟路上花费之用!”
易锋笑道:“既如此,那就不客气了!”将整盘银锭一卷,背在肩后,便向赵青城告辞。赵青城将他送到正门处,抱拳道:“日后,若是这武行还在,愚兄还在,兄弟只管再来做客,到时,愚兄一定尽心招待!”
易锋向后挥了挥手:“我理会得!”踏步而去。
门边,一些人木然的看着他的背影,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们也已经看得麻木了,虽然是一个打秋风的,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敢上门前来打秋风,比起那些,过去一个个称兄道弟,如今却唯恐避他们而不及、生怕和他们扯上关系而得罪了神鹰宗及其走狗的多数人,已经算是好的了。
大院之内,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众人彼此聚集,今日过后,飞星武行怕是要就此在江湖除名。
另一边,背银而去的少年,避开主道,七转八弯,来到一处市坊,抬起头来。原本在这样的日子里,应该繁华的市集,此刻却也是行人稀落,山雨欲来风满楼,每个人都生怕自己被今晚注定无法避免的这一场风暴卷了进去,普通老百姓尽皆不敢出门,两不相干的江湖客,也大多能走便走。
背着包袱,少年踏入了一家店铺:“老板,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