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以派人去柳州查查,容瑾手中那些生意银钱都由一个叫陶鸢的人打理,她是容瑾生前最信任的人,她也知道我与容瑾的关系。夫人可以让您儿子去找陶鸢问个清楚!容瑾身边的陶鸢,他比谁都清楚是什么样的人。”
宁北候夫人面色微变,陶鸢此人她是见过的,是容瑾的一个女管事,曾因为生意上的事来过几次候府,更是在容瑾死后,多次去世子府探望宁景。
“我本想着,看在我姐姐的面上便不追究义母之死,以免她在您府上难做,可我还没去您府上呢,就听见您跟侯爷要姐夫休了姐姐,既然你们如此一次次的轻贱我的亲人,我又还有何顾忌的?”
商请月冷着脸继续道:“义母难产,真的只是陆娇所为么?不是夫人命令产婆让我义母生生血崩而亡的么?”
宁北候夫人大骇,脸色霍地惨白,“你……”
钱嬷嬷亦是惊得不轻,左右看了看,好在花厅里的人都被屏退了,只有她跟小词伺候着。
“陆娇既然病故,那就还没得到应有的报应,既如此,义母之死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决不罢休!”
宁北候夫人萎靡了下去,苦涩的笑着道:“公主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的这么彻底,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宁北候夫人。”商请月竟是笑了,“不妨告诉你,怡红楼里的牡丹是我派人抓去的,也是我招呼过怡红楼的老板,不准任何人赎走牡丹!
为的便是替我义母报仇,可你与宁北候却认为是我姐姐做的,为此要休她,你说,我是该让你们休了姐姐,然后把义母之死告到皇后娘娘跟前去呢,还是让陆娇畏罪自尽,让牡丹接客到死的好?”
宁北候夫人离开后,商请月依旧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神色淡淡,眸光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过世子妃。”
钱嬷嬷请安的声音落下,商请月抬了抬眼皮子,复又悠然的喝着她的茶。
唐凝含笑对着钱嬷嬷柔声道:“嬷嬷,我想跟月儿说点私房话。”
钱嬷嬷看了商请月一眼,道:“奴婢告退。”
小词也跟着下去。
花厅里再无外人,唐凝坐在商请月的对面,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商请月挑眉:“为何这般看我?”
唐凝忽地笑了,接过商请月手里的茶盏,然后亲自给她重新倒了一杯,临了还吹了吹,这才双手递到商请月手里。
商请月眉梢扬起,接过茶就要喝,唐凝又道:“小心点,别烫着了。”
商请月好笑,把茶盏放下,“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唐凝正色,“都听到了。”
商请月把她对陆娇做的事全部顶下,为的便是让宁北候夫妇不厌弃她,为的是让宁锦墨在她跟父母之间不为难。
商请月都是在为她考虑。
她之前只想着让陆娇生不如死,让宁北候夫妇无法庇护陆娇,让宁北候夫人再不能插手他与宁锦墨之间的事,却也因此让宁北候夫妇彻底恨毒了她,宁锦墨在父母和她之间虽然选择了她,可是,她比谁都知道,宁锦墨的挣扎和无奈。
他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隔阂。只是,事已至此,她已无力改变,宁北候府与她,是不能善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