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凡是喜庆之事,总离不开它的身影。
今夜,也不知哪家有何喜事。
刚到护城河边上的一处转角,便看到一白衣男子负手望着天上那一朵朵绽开的烟火,平静淡然。
马车停下,商请月自马车上下来,独自走向那个白衣男子。
念奴跟小词远远守在马车旁,吉祥咧着嘴直笑。
虽然罗裙束身,可她迈步轻盈,而他,应是看入了神,没有发现身侧已然立着一个含笑的女子。
她手里拿着粗制的竹箫,在指间玩转着,目光片刻未曾从他身上移开。
良久,竹箫被她握在手心,一笑:“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公子可是在思念远方的夫人?”
男子闻声侧头,如潭的目光划过一丝耀眼的光华,如一潭清水激起圈圈的涟漪。
他走近她,声音清浅好听,月华下的面容甚是柔和,“乐不思蜀了?”
她笑,歪着头看着他:“若非那封陌上花开,本夫人兴许还要在娘家小住些时日。”
他伸手,含笑:“欢迎夫人归家。”
她柔柔一笑,把手放进他的手里,打趣道:“不知相公可有数那文人墨客皆道的相思豆?”
“不曾数过,下次你为我准备几颗。”
两人并肩行走,双手紧握。
身影渐渐远去。
念奴跟小词缓缓跟在两人身后。
身后的几辆马车在吉祥的带领下径直赶往陈府。
“这是哪里?”
一个中年男子打着一盏灯笼,茫然的看着商请月从下车到走到陈少游的身后,又看到两人轻轻浅浅的一问一答,直至二人远去,他才迷惑的喃喃自语。
他不是在睡觉么?怎么一睁眼就到了一个陌生的繁华街道?
“走走走,发什么愣呢?不就是让你写首诗词么,用得着这般躲躲藏藏的?赶紧的,我那话本子还差一首青玉案呢,你给我写了我就能印发出去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躯肥胖的男子,正是金不换。
他拉着迷蒙的男子进了身边的一处书社,嘴里止不住的道:“你得连夜给我写出来,不然咱们就绝交。”
对于金不换这边的事,商请月自是不知道的。
她跟陈少游相携进了府,先去给了陶氏请安。
陶氏复杂的看了商请月一眼,“太夫人来了府里小住,今夜太晚,你明日一早还是去立个规矩,以后的晨昏定省紧着些。”
商请月错愕,陈少游的祖母来了陈府小住?
应下陶氏所言之后,夫妻二人出了西跨院,直接回了东跨院。
“太夫人,来了府上小住?”才坐下,商请月便问。
陈少游点头,眉头微蹙,“你做好自己的事,若她刁难你,别理她就是。”
刁难?
陈太夫人此人,她上辈子也只是祭祖时见过而已,为人刻薄尖酸,却最是护陈少游的异母弟弟陈少直,对陈少游最为不喜。
因而,上辈子并未有来柳州小住之事,怎么这辈子,她就来了?
而且听陈少游这话中之意,她是来找茬的?
“终究你才是这府上的女主人,有何担心的?”
陈少游抚平商请月蹙起的眉头,眼里的灼灼光华难以忽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明日的立规矩,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