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凝望着梦易天,他正端着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易天,委屈你了。”阎月哽咽着。
“胡说什么。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却只顾着自己的颜面,弃你而不顾,是我不对。”梦易天温柔的看着她,“乖,把药喝了。”
阎月听话的将药喝下,微微蹙眉,“好苦。”
“良药苦口。”梦易天笑着,“我给你准备了话梅,吃完药就给你吃。对了,我还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千层糕。”
阎月眼圈又红了:“一定没有雪姨做得好吃。”
梦易天脸色微僵。
阎月顿觉说错了话,忙道歉:“对不起。”
“没事,来,喝药。”梦易天很快恢复原样,依旧温和。
雪姨是梦易天的亲娘,梦家大夫人。
雪姨一直都很喜欢阎月,待她如亲生女,每次她去梦家,雪姨就给她做很多好吃的。
她尤其喜欢吃甜糯柔软的桂花千层糕。
“我来吧,一口喝下好过一口一口的苦。”阎月哽咽道。
梦易天怔了怔,阎月已经将药碗接了过去,一股脑儿喝尽。
梦易天把放在桌上的话梅端过来:“含颗话梅。我现在就去厨房端桂花糕。”
“嗯。”阎月低垂眼帘,悄然抹去滴落的眼珠。
梦易天飞快的出了门,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梦先生。”沈淮安微微笑着,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你要给阎月看病?”梦易天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是的。阎小姐的心脏有些问题,沉睡这么长时间一定有所损伤。所以我来检查下。”
“只是检查心脏?”
“是。调理身体茵茵更加在行。”沈淮安微微笑着。
“哦,那沈先生请。”
沈唯安推门进屋看到阎月依靠在床榻上,呆呆的看着窗外树枝上欢歌的小鸟。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在消瘦的脸上滑落。
听到声音,阎月迅速抹去眼泪,转头看到沈淮安。
他正低着头打开药箱,没有注意到她的样子,阎月忙吸了吸鼻子,调整自己的状态,努力露出一抹微笑:“沈教授,麻烦您了。”
沈淮安这才抬头,温婉微信:“我们是亲家,这么客气倒是见外了。”
阎月这才笑得自然许多:“瞧我,还没习惯您是舒茵哥哥。不过,您也是大名鼎鼎的专家,这样屈尊为我一个人治病,我还是很歉意。”
沈淮安将听筒挂在身上,拿着一个药盒走到床边坐下:“你不用对任何人感到抱歉。而我就是个医者,在医者面前病人就是病人,不管在哪。”
阎月看着他的听筒,有些羞涩,虽然他也为自己看过,但那是自己昏迷的时候。
“要不让舒茵来?”
沈淮安看着她泛红的脸,轻松的微微一笑:“论心脏病,我比舒茵强。你治好了,就是对舒茵最大的安慰。在医者面前,不分男女。”
被挑明,阎月越发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点头:“请。”
梦易天端着桂花糕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阎月撇开脸,撩开衣襟,一张虽然清瘦,却因多了一朵红云而多了一抹娇羞的妩媚。
眉毛不禁蹙了蹙,不声不响的将桂花糕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