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骁桀刚才就感觉她的声音很熟悉,虽然压低声音,但还是听出来了。
再看她那双透着独特气质的眼睛,明明就是那个死丫头。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
她是女子学校护理专业的学生,最近无法上课,学生们都不上课或到医院做事,她弟弟也在这个医院主院,导师也是这医院医生,说不定她就会在这里当护士。
只是没想到,他遭到暗算意外受伤,护理护士居然是她。
他救了她一命,今天居然这幅死表情?
阎骁桀还是头一遭被人这么不待见,顿时冒火。
加上他伤的不是地方,稍微动一动就痛苦不堪,心里烦躁得很,自然就没好脸了。
昨晚凌晨入院,连院长都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一群名医赶来查看他的伤势,骨科和外科专家都赶到了,对了,还有那个沈维安,将手臂的骨接好后就送进了特护室。
伤到位置比较敏感和重要,所以医院很谨慎,只是做了止痛和消毒等处理,等到早上做完其他检查才能手术。
就算做了止痛了措施,那也是痛的。
何况伤到这样的地方,没有经过仔细检查,他也不清楚伤得多深,担心性福生活和后代子孙,自然心情好不了。
他一夜没休息好,好不容易忍了几个小时,本来就心情极差,还遇到小丫头片子敢那么拽,心里的火气噌噌的冒。
看他半响都没有回答,舒茵耐心的解释:“如果喝了水,吃了东西,就不能抽血检查,这样就不能手术。”
阎骁桀靠在床头,傲慢半眯狭眸,“不需要抽血。你让吴院长直接安排手术。”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
舒茵拧了拧细眉,将针筒套上盖子,放回针盘:“那好,我去拿一份自愿承担一切后果的申明,签了就行。”
阎骁桀眼神顿时冰了八度。
要他签这种东西?知不知道他跺跺脚,整个医院都要抖三抖!
“站住!”阎骁桀忍着要爆发的狂怒,低吼。
舒茵站住脚,转身淡淡的看他。
阎骁桀怒了:“你是什么态度?我要承担什么后果!病人进了医院,你们不负责任地将风险转嫁给病人,这就是你们的医德?”
有风险让病人或家属签字自然是必须的,但她的态度实在难忍。
舒茵目无表情:“我们的医德是救死扶伤,不是纵容胡搅蛮缠。再说,面对一心想死的人、心里枢纽、病态的人,护士是无能为力的,这不属于我们这个科室的医疗范畴。我建议你看看神经病科医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叫医生来。”
阎骁桀脸瞬黑。
居然敢说他神经有病!
“你说什么!”阎骁桀声音一沉,病房温度顿时更加冷了八度。
舒茵看着炸毛的阎骁桀,心里那个高兴啊。
一个炸毛的动不了的老虎就是一只纸老虎,有什么可怕的。
舒茵是极具专业素养的,不管病人是神经病还是没事找事,她会将正确的医学知识传导给病人,并及时回答病人涉及医学专业的问题。
这叫专业!
尤其她出身军医,做事更加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