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一个就够了。”
“魏王刚才不是还说要留下我们吗?你不妨试试,就算这儿是你魏宫又如何?”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夙潇突然觉得苍溟已是到了失控的边缘。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失控?
她看一眼殿门处立着的人影,阴恻恻的,看不清楚模样。只觉的如一柄嗜血的剑,剑上的杀意无法遮掩。
苍溟失控,是因为这人吗?
他刚才说的,可是……相国?
她到了现在,才能空出一点心神去想关于苍溟的一切。
虽然已经认识多月,但好像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外,有关他的所有事情都是一片空白。
甚至,就连名字是真是假都不能分辨。
苍溟,苍白的苍,东溟的溟。这样一个适合他的名字。
他当初是被泽漆追杀重伤,那个时候他便说过,他没有什么亲人,知晓自己要去往大梁,便跟着一起来了。可而今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就算是他一直说的要报自己的救命之恩,也早在龙阳府遇刺那日就报了,毕城事了之后,他本可以离开的,但他也没有离开。
他是哪国人?那人口中的相国又是谁?提到相国为什么会让他几近失控?
夙潇静静看着他,苍溟似乎察觉,转过头来,对着她蔼蔼一笑。
夙潇被他笑容所惑,一时之间竟是怔愣住。
那人又冷冷开口:“请公子随属下离开。”
夙潇这才反应过来,可只一瞬,她便清晰的在苍溟的眸底看见了滔天的杀意。
夙寻走到夙潇身侧,压低声音:“潇潇,现在,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夙潇动了动唇,可终究没有说出来。
确实,刚才一个醍醐灌顶间她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在这天下间能够称得上一声相国的,除了秦国咸阳城那位吕相,她再想不到旁的人。
吕相,吕不韦。
此人寥寥半生,却是能说得上传奇。
他本为阳翟的商人,来往各地,低价买进,高价卖出,所以积累起千金的家产。
昔年,秦庄襄王子楚在赵国邯郸为质。他历经邯郸,见到子楚,便言此子奇货可居。
后来他扶植子楚入了秦国,坐上王座。
昔年的质子一朝得志,坐上王位,成为一国之君。而吕不韦这个曾协助扶植他的人,便任相国一位,被封文信侯,食邑河南洛阳十万户,门下食客高达三千之众。
后来,庄襄王子楚去世,年幼的太子政被立为王,而吕不韦更是被尊为相邦,号称“仲父”,一时之间权倾天下。
从一位商人到一代权相,从他看中子楚的那一刻起,似乎这些都已在情理之中,也没什么,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这便要提到而今秦国的那位王了。
当今天下关于这位秦王的揣测传说已有太多,其中最值得一提的便是关于这位王的身世血脉。
所有人都晓得,庄襄王子楚的夫人为赵姬。
可赵姬原本为吕不韦的姬妾,在吕不韦府上怀孕却是被子楚看中,讨要了去,后来册她为夫人,便生下了这位王。
这位秦王到底是不是子楚的子嗣夙潇不知,只是初初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夙潇只是单纯觉得这色彩倒是同楚国的王后李嫣有几分相像。
其中隐秘她并不想探究,只是觉得委实惊心。
可话说回来,哪国的宫闱之中没有埋葬几桩秘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