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吐出烟雾,可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昏沉。
他还在不断逼近,龙阳额上渗出一层虚汗。
他笑了两声:“不若,我去向信陵君将你讨来,你从此后便跟着我罢。”
龙阳那个时候,说话还不是太利索:“无忌……不会给你。”
夙潇想,不要说是换了十年后的龙阳,就算是换了两年后的龙阳,也绝不会在这儿同这人费这么多话,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劈了他。
可她转而一想,本就是因为这人龙阳才去到宫中,才拜少垣为师,如真没有这人,龙阳一直在信陵君身边,会是何等性情,这个问题,可真是想不明白。
苍溟站在一旁,面上神色冷淡,空气一时寂静下来。
他突然上前几步,直直看着龙阳君:“那又怎么会是魏安厘王将您救出?”
听到这话,龙阳缓缓逸出一抹笑,可夙潇看得出,那眸中一片死寂:“你们要听吗?我可以讲给你们听。”
苍溟皱眉:“这种事情……”
龙阳低缓一笑:“无妨。”说着,他将眼睛缓缓阖上:“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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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四周暗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他躺在榻上,只觉得四肢使不上一点力气,他有些害怕,试探着叫了一声:“晏叔?”
一出声,这才发觉嗓子哑的厉害。
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他将四周窗牖俱开,月光铺陈下来,只有屏风上显出一道暗影。
那人走过来,坐在龙阳榻边,手指一寸寸划过龙阳面庞:“我也算是阅美无数,都说月下美人最俱风情,今日方知,是怎么个风情法。”
龙阳欲躲开他的手,奈何力量悬殊太大,挣脱不开。
那人又说了一句:“我叫南宫谨,等信陵君回来,我便将你讨来,放心,你这样的美人,我绝不会亏待了你。”
龙阳心下发慌,他不住的往后退,那个年纪,说不怕是假的。
他衣衫被尽数解下,幽幽月光之下他的面色惨白,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哭出来。
南宫谨根本顾不得他的意志,他抱着龙阳满足的喟叹一声,龙阳这才呆呆的说出一声:“无忌……”
此前,她没有出过长符,终古总爱将外面听来的事讲给她,比如说,这样的时刻,那一定得有一位男子手握三尺青锋,从天而降,然后将龙阳救出来。
可惜,直到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都没有一个人来南宫府上,将他救出去。
龙阳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知在看向何方,从始至终都没有哭一声。
南宫谨起身离开,龙阳才有了几分生气一般眨了眨眼睛。
他掀开锦被下了榻,轩窗开了一夜,他眯着眼睛看向外面。而后他看着地上散落的衣衫欲要捡起,可在他蹲下身的那一刻却是剧烈的呕吐起来。
他十指攥着衣袍,紧紧扣在地上,脸上砸下大滴大滴眼泪。
他身上瘀痕遍布,发丝因沾了汗水而紧紧贴在脸上,他神情再没了此前的天真,一夜之间那双眸子变得冷冷冰冰。
他伸手欲揩去脸上的泪水,可刚伸手的那一刻,却是再也忍不住般哭出声来。
从昨夜到今日,这是他哭的第一声,唤的却是:“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