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杜仲再一言不发,伸手执了笔,紧锁着眉头,在面前的宣纸上肆意挥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李白《将进酒》)
诗句豪放不羁,笔下愤慨毕露,一首默完,终导出些许胸中闷气。
杜仲长出一口气,抬手轻拭额上汗水。再转头看安怯弱,见她着迷一般的看着那些字,不住的点头,赞叹:“好!好!”
“好吗?”杜仲问。
安怯弱抬头看着他,眼神清澈,仍然笑着:“非常好!比以往的都好!”
不知为何,杜仲期盼着时间能够停住。只这一刻就好,请停下来,不要再让她离开,不要再让她去别人那里对着别人强笑。
可是不如人愿,小五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进门就喊:“弱儿,少爷叫你马上过去。”
安怯弱不由泄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问:“去哪里?”
小五上来就要拉她,还说:“跟我来就对了!”
“哎哎哎,别动手!”安怯弱自从受了他的刺激之后,就本能的开始排斥他,以前还可以打打闹闹,现如今是连走进两米之内都不允许了。见小五过来就要拉手,往后使劲退的同时还把手拼命的摆,两只眼睛睁的贼大,嘴里喊着:“我警告你别动手哈,不然让少爷打断你的腿!”
小五一愣之后,还以为安怯弱跟他闹着玩儿呢,露了一脸的无奈又上来抓,嘴里还说:“弱儿,你这是做什么?反正我们俩迟早都……”
“哎哎哎~别过来!”安怯弱惊吓过度,滋溜一下钻到杜仲身后去了,露出一颗脑袋继续警告:“你可别乱说哈,我跟你什么都没有。如果你再继续乱说,我可真要让少爷打断你的腿了。”
“弱儿!”小五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挂着满脸的无奈上来要抓她。
杜仲伸手一拦,先问一句:“你们……怎么了?”
小五反倒莫名其妙了:“我跟我未过门的妻子熟络下感情怎么了?”说完还要把杜仲拨到一边去,只是没拨动。
“未过门的妻子?”杜仲侧过脸去问身后的安怯弱。
安怯弱简直内牛满面,更委屈的说:“我没答应的!”
杜仲放心不少,理直气壮的转回头来,对着小五说:“既然她都没有答应,你就不要再乱说了,否则传到别人耳朵里对谁都不好。”
小五眼睛一瞪,说的更是有理有据:“我都打算存钱给她赎身了,这怎么就不算未过门媳妇?还怕别人乱说么?”
杜仲听了好像也挺无语的,长时间一句话不说大概是在考虑怎么说才不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安怯弱可就不甘示弱了,探出脑袋说:“先把钱攒够了再说吧!”
小五一下子哭丧起了脸,道:“但是你用这种态度对我,让我怎么说服自己给你存钱?是不是至少得对我好一点,温柔一点,亲近一点,让我觉得你是真心想嫁给我,才有给你赎身的理由?”
安怯弱听的都傻了,心说上辈子时有这样的要求吗?没有吧!
再一想,明白了,上辈子是打算白嫁,根本不需要赎身,所以这些东西就没怎么谈。并且以那时候小五在王家的地位,有人肯跟就不错了,当然毫无条件。
杜仲也听不下去了,说:“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既然你是一心要为她赎身,就不应该……”
“闭嘴!书呆子!”小五对杜仲倒是毫不客气,一下子就吼了过去。又对着安怯弱显得很不耐烦似的说:“你就给个痛快话,到底想不想跟我好!想的话,我就存钱给你赎身,如果不想的话,你就在这里当一辈子的下人!自己看着办吧!”
安怯弱也气糊涂了,居然语气平静的回:“不用你!我自己存得出为自己赎身的钱!”
杜仲听了眼前一亮,忍不住转头去看躲在身后的都她,仿佛在她身上能看到圣光一样,居然傻在了那里。
小五也愣了半晌,随后十分不解的挠着脑袋碎碎念:“没道理呀,不是说会很灵的吗?”
安怯弱听到后不由眯了眯眼睛,问:“谁说的?”
“当然是王管……”“家”字还没说出来,小五一下子闭了嘴,只是这最后一个字说不说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呵呵~”安怯弱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从杜仲身后出来走到小五面前,严厉无比的说道:“如果你再敢跟那个老色*鬼学这些把戏,我真的会跟你绝交!听到没有?”
小五没来由的感觉全身发冷,吞咽着口水,乖乖的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