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天南从刚才就一直在注视着净空,这所以关注,是因为闻如玉的手上还带着那串据说净空从不离手的佛珠。
别人也许不知,但他华天南常常与法华寺的摩罗方丈打交道,那串佛珠他是见过的,记得那一年他才十一岁,与摩罗方丈论佛时还开过玩笑,说他若是赢了就将那串佛珠赠给自己,可摩罗方丈只是微笑摇头,说这串佛珠乃佛门祖传,要留与佛子,不外赠的。
可是现在,那串佛珠却戴在了闻如玉的手上,这令他不得不想得歪了些。
这不,果然,净空看闻如玉时的眼神,还有他莫名发红的耳根,都证明了他的猜测没错,他们的佛子,动凡心了。
不知为何,心微微泛起一丝疼痛,华天南如星辉般闪耀的眸子落在闻如玉脸上。
见她脸色微红,眼神闪烁,有点不自然的别开了脸,不去与净空对视,他的心又是狠狠一揪,在三伏天的盛夏里,竟似坠入寒潭般凉凉的入骨三分。
“华兄,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在一旁淡笑不语的林项东感觉到他的异常,见他刚刚还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霎时间变了色,好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一般脸色煞白,就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华天南隐在袖袍之下的指节被他握得青筋暴起。
“无碍,旧疾复发而已!”
随便扯了一个慌,他收回眸光,眼神中多了一丝心痛过后的茫然。
除了林项东,没人注意到华天南的异样,净空那双纯净如洗的眸子只在闻如玉对视片刻后便移了开去。
苏长河踱着步子,重新坐回到公堂之上。
张孝贤等人再次跪在了公堂中央。
想了想,似乎是在衡量着事情的轻重,片刻后,苏长河双手撑着桌子边沿,眉锋凝成一把大刀。
“盗粮一案本将军会追查到底,张孝贤,在你管辖之地,粮仓被盗,出了如此大的批漏,本将军将你暂时收押,交四司刑部候审,你可服气?”
张孝贤原本满脸绝望地等着苏长河宣判死刑,猛的一听只是收押候审,他茫然的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苏长河如此就放过他了?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将他也拖下水吗?
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过来了,他张家势小,在京中更是没有半点势力,圣上面前根本就说不上话,到时候还不是他苏家让他说什么他就得说什么,就算是他说出了实情,也不可能被如实呈到圣上面前。
哼,这就难怪苏长河他有恃无恐了。
咬紧牙关,张孝贤很觉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我服!”不服又能怎么样,苏长河说的是实情,粮仓也的确是在他管辖的势力之下被盗的,被追究一个失职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闻如玉冷眼瞧着苏长河,她倒要看看这盗粮的事他能运作到什么程度。
很快,苏长河就将目光转向了她。
“闻如玉,先前本将军与你有些误会,此事既然已经查明,你可以走了!”
话音一转,他接着又道:“不过,若是本将军传唤于你,你必须要配合,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