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上的山,怎么她毫发无损回来了?”
阮唯也怀疑简玉舒。
虽然她估计玉舒是被叶景初救了,才能安然无恙地脱身,但是前世药石无医,如今却突然的痊愈,突然的非上芸山白云观不可,偏偏正巧遇上了叶景初,还被他大发善心带回了维州城内,这要她如何完全不生疑,可毕竟父亲关心则乱,她不想有个万一,冤枉了玉舒,就白费了她们七年相伴的情谊了:“我们二人上山,正好遇到了一位侠士,当时他离玉舒很近,估计是顺手救了她。”
“如此……”阮越沉吟着。他也不想怀疑简孟如,他害怕到时会查出简孟如与山匪勾结的证据,而女儿的说法与他事后问到的当时情形所差无几,终于是放下了一颗心。
阮唯虽是在父亲面前避重就轻,但她还是想去见见玉舒。
“说起来,简伯父伤势严重吗?”
“应是不严重,只是我这几日一直留在府中,也没去看望,不知这几日具体情况。”简玉舒在死里逃生,回了阮府,见到阮越的那天,就回了自己家中,照顾父亲。
“女儿想明日去看望一下简伯父和玉舒。”
阮越看着阮唯,她的脸被光笼罩着,眼睛里跳跃着烛火,亮闪闪的,像是不染纤尘的星星。他的女儿还不知道外面的人说的有多难听。
阮唯见父亲一脸迟疑,似是难以启齿般,便笑道:“爹爹,外头的人怎么说由他们去,影响不了女儿丝毫。”
阮越看着女儿依旧一脸平静,一脸从容,惊觉自己女儿真的长大了,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要他时时刻刻保护着的小女孩了。
本该高兴,他却同时有着些许难过,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但他决定遵从女儿的想法一回:“去罢。”
阮唯一喜。
父亲对她管束很多,保护过多,本来她来商议朝廷事务,很怕父亲会怪她,心中忐忑许久,如今没想到不仅是与自己讨论了这许多,也是两年来第一次准她自己出门了。
阮越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罢。”
“恩!”阮唯开心地站起,由父亲送到门口,刚迈出一步就被父亲叫住。
阮越叹气道:“唯儿啊,为父还是想说,女子太聪慧,看得太明白,不是件好事。”
又来了,这番说教。她前世可是老老实实按他的教导活着的,结果呢?
阮唯回身看着父亲,厥嘴道:“爹爹,只有看得比别人清楚透彻,看得比别人远,方能占得先机,活得更长久。”
“一生几十年,波折无数,看得长远透彻又如何,须得有狠辣果决的心肠相配,才能安稳地活下去。有些事情已经知道了结局,但人却做不到其他选择。”阮越背着烛火,眼神好像飘去了往事前尘。
阮唯眼神坚定道:“女儿相信人定胜天。纵然有些事情看似尘埃落定,但不到最后,谁也不能料定结局如何。爹爹也早些歇息,女儿告退。”
阮越点点头,看着阮唯单薄弱小的身影却步履坚定地走出了他门前的灯火,独自走入浓重的夜里面,恍然觉得她对于凡事忽然有了想法,自己是无力管住这个女儿的了。
她的路,只能她自己走。
阮越叹口气,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