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唯让人找来一些男子衣衫,和简玉舒一同换上,由元儿梳成男子发髻,整整衣袖,便带着几个小厮走到了府门前。
管家将准备齐全的用具递了过来,关切道:“现在时辰尚早,快些的话,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回府。”
“恩。事不宜迟,这便就出发罢。”阮唯特意压低嗓子。她从来恪守妇道女规,曾听闻一些文人秩事,前朝就有位才女,出了名的喜爱女扮男装出街游玩,虽略有向往,前世的自己却从未敢真的这么做。如今重生,自己早已不一样,但依然有点激动与兴奋。
管家见了,忙道:“小姐不让老奴前往,老奴也自知体力不济,但还是要奉劝小姐,切勿贪玩暴露了身份。二位小姐容貌还是与正常男子相距甚远,若是见识广的人,也未必不能一眼瞧出,还望小姐们低调行事,尽早回来。”
“管家放心,我与玉舒都是有分寸之人。”说罢,二人便一同出了府,小厮接过管家手中的用具,跟了上去。
管家一脸不放心地看着门外,待人影远去瞧不见了,才叹了口气,将大门关上。
元儿立在旁边,犹豫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吞吞吐吐道:“阮管家……觉不觉得……小姐好像醒来之后,就……就有点奇怪?”
管家登时回头,一言不发,盯得元儿心里一阵害怕。未等元儿开口,管家便道:“小姐的事,做奴婢的,不要多言!我把你当自家侄女,不希望你死得不明不白,才对你多说几句。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你这话切记不可对他人再提及。”
“是。”元儿立在原地,紧紧扯住袖口。
管家看出她心有不平,叹气道:“我还有府中事务,暂且无法脱身,你替我去街上看看哪家药材铺子还开着门,去备些药材囤着。”
“是。”元儿结果管家递给的银两,抿着嘴出了府。
维州城分内城与外城,芸山在外城内,离内城阮府有点距离。
“阮姐姐,这街上真是人少啊,走这么久连个卖糖人的铺子都没见着。”简玉舒噘嘴嘟囔着。
阮唯嗔道:“怎的叫起府里的称呼了!叫阮兄!你我切不可暴露了!”
“阮兄。”简玉舒吐吐舌头,又不甘心落于人后,便轻轻打了阮唯的腿,道,“阮兄也别这样小女儿作态!走路姿势跟我学,看,就这样,步子大一些,手也甩开”。说着便大摇大摆地走着,不一会就走到了阮唯前头。
阮唯笑着追上来,笨拙地学着简玉舒的走姿。
二人一路笑笑闹闹,三炷香功夫才到了山脚下。
芸山在整个大周境内算不得排上号的名山,但在大周东南,还是香火颇为旺盛,上下香客也称得上是络绎不绝,如今因为匪祸的影响,方圆几里内竟是见不到一个行人。空空的台阶上铺满落叶与灰尘,许多叶子还是嫩绿的芽,道两旁树的枝桠也显得秃了些。
这座山安静得诡异。
“正是初春,未到素秋时节,何以落叶如此繁多?”阮唯看着山顶的白云观檐顶,心上涌出一丝异样感。
“恩?”简玉舒正感叹古人的智慧,能在顺着山势建造出如此宏伟且仙气十足的道观,听阮唯这么一提,也确实觉得气氛似乎有些古怪。
阮唯凝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