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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也回头看向门外,月余不见,她消瘦了许多许多。
佘笙入了门槛里头,趴在了顾延的怀中落着泪,她已顾不得许多,只想在顾延怀中大肆得哭一场,日后再也不会有此心疼了,张姨娘与苏布罪有应得,日后再无他二人也无她再伤怀之刻了。
顾延伸手轻拍着她的背,方才张氏那话她听得应当是心疼至极吧。
“长公主昨日来寻过老夫,是想要老夫解了你心中的心结,其实这心结该你自己去解,你说忠分两种,可孝亦分两种,何为愚孝何为孝道你都廿五了也该明白。
你怕苏家不是因为你怕你没能力抵抗苏家,而是你自小习得孝道,苏家子孙皆是孝顺的,你却执念于孝这一字中,也执念于家这一字中。
顾延他解不了你的结却能将你隐藏在心底的苏年锦给逼出来,你本想着让苏府不存在了就能解了你的心结吧,其实你的心结早就该解了。
佘锦这个丫头在朝堂之中张口闭口就是她阿姐,还有顾延,还有长公主贵为千金之躯皆将你当做家人一般,你怕被家人给抛弃,怕无家人在身旁,其实一直有。”
苏通拄着拐杖摸着白须道着。
“其实一直有。”佘笙喃喃道。
苏通点头道着:“你所珍贵的东西一直有,只不过你不明白是何人罢了,你太拘泥于血缘愚孝,你从不是灾星,灾星乃是种下因之人,老夫悟得太迟太迟了……”
“祖父!”
佘笙见着苏通倒在地上连连喊道。
顾延也忙着过去摸上了苏通的脉搏,“老相爷。”
“活了那么久老夫值了,年锦,把姓名改回来吧,佘笙此名太过凉薄,年锦年锦,愿你日后年年锦绣,雪落飘杏白印红,日落云密惊雷冲。若道江山何为喜,莫若贪尽百官忠。你可曾还记得?”苏通讲得极其吃力。
“记得。”佘笙落泪道着,她未曾想到幼时之诗苏老相爷还记得。
“孩子,是老夫对不住你,顾延,老夫把最好的孙女托付给你了,一年也好两年也好你都不得抛弃她……”
“祖父你放心,我会的。”顾延单手揽着佘笙道。
佘笙的泪水止不住地流。
苏老相爷咽了气,在场的侍卫也都随着顾黎顾延下跪。
抛却苏通贪污弄权之事,大印王朝有今日,苏通之功不见其师简相,虽有些许保守之见,终也是功大于弊的。
“佘笙,佘笙。”顾延看着倒在怀中的佘笙,连将她抱起找来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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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闺阁内,佘笙睁开眼来,此处熟悉的很,好似是她十年前所住之所。
“郡王爷,这夫人虽是没了寒病可近月来心病已累怕是难以长久,还是请她宽心罢!”
“下去吧。”
顾延走到佘笙床边见她醒来道着:“祖父所言你可还记得,莫要再折磨我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