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孽障惹得您不开心,是下官这个父亲管教不严,下官定会好好管教她的。”苏布连叩头道着,皆是这个孽障惹得祸害。
佘笙单手拭着泪道着:“父亲?您可曾尽过一点父亲之责?”
“正是因为以往对你这个灾星太放任了,才让你一错再错,见着长公主你也不晓得行礼吗?”苏布教训着。
景语见着佘笙的手自面上离开,这侧脸上的红肿她看着也心疼得很。
“本宫的儿媳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她并非奴婢是本宫的半个女儿,便是不行礼又如何?”景语道着,“走,笙儿,让太医带你好好去瞧瞧。”
佘笙轻声道着:“娘亲,我想与苏家有个了结。”
景语道着:“好,记住,这世上除了陛下皇后这天下无人敢来本宫面前放肆!”
佘笙低头看着苏布道着:“您说对我放任?一错再错?我错在哪里?这十年里来被苏家赶出的画面几乎每个冬日里皆折磨着我。
您可知晓梦魇过后气喘的模样?那是真的要丧命的,您可知晓我得知冬日里要坐在轮椅之上之颓废?
苏家给了我命给了我学识诚然不错,可这些年来我在鬼门关度过了几日您晓得吗?
十三岁,如若我并非重病缠身您可知我的下场许是在扬州的勾栏院里卖笑弹唱。
当年如若没有顾延相助,我许是死无葬身之地了,那时您可有想过要管教我?
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做错了何事,被赶出府门之事连件蔽体的袄衣都不给我留,那时我却还想着您与祖父知晓我后会来救我。
是我太蠢笨了。
如若并非你等人设计陷害我杀了钱侍郎,必定得来长安,否则便是死了我也不愿再回这伤心地。
到了如今,到这长安也有数月的光景了,您与我该是第四回相见,您不由分说得来掌掴我我可以忍,甚至还犯贱得觉得您总算是肯认我这个女儿了。
可您后来一口一个孽障灾星,您可知我的心中有多疼,您本该是这世间最疼爱我之人,可您呢?”
佘笙眼中的泪忍不住地落下,亦止不住。
生来至今的委屈只想在她的血亲跟前一吐为快。
景语见她缠着粗气连拍着背,见着面前的苏布的眸中毫无悔意。
佘笙自然也见到了,她逝去了泪水道着:“您可知晓每每在街上见到爹爹带着女儿玩闹的画面,我有多羡艳那小女儿,哪怕您嫌厌我也是好的,至少您也还将我当过女儿。
可您从未将我当做过是女儿,我只是一灾星,索性您女儿众多也不独缺我一人罢!
与苏家的恩怨本在你等赶我出府的时候就该了结了的,反正我也没入过苏家的籍,您至今也不愿正眼瞧我,那日后也请您一如当初那般不将我当做您的女儿。
您不妨做主书写一份切结,我不论是苏年锦也好,佘笙也罢,从不是苏家人,以往不是,日后不是,我左右与苏家无关了,我哪怕真是灾星也妨害不到您了!”
佘笙无论如何都硬气不起来,只因面前的人不是旁人,而是给了她这条命的爹爹。
这个本该是庇护她的爹爹,如今却说着她怎得还不死。
她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半条命一般,只得全然靠在景语身上。
这个世上,她的爹爹娘亲皆是不愿她在世上的,孽畜灾星这便是她在爹娘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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