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此事也是我自见到万俟微后才晓得的,遂我越加得不想让佘笙知晓当年遗诏之事,她若是知道了定会怨恨我。”顾延有些担忧地道着。
“你爹爹将兰妃的画像烧了可还真对,若是没她也不至于让你爹爹与你这般难受了。”景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佘笙是个明白人,你如实相告她必定不会在意。”
“我了解她,许她知晓了日后连一句话都不愿与我说了。”顾延道。
景语摇了摇头道着:“唉,延儿啊,你独不该学的就是顾家人的痴情呐。”
“顾家人真若是痴情的,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娘亲,有时我倒觉得顾家还不如苏家好,至少苏家便是连出嫁了的女儿都是为了苏家的,而顾家那些,不说也罢。”
顾延道着,毕竟是自个儿的亲眷先祖,他又怎好在背后说些是非。
“延儿,你受委屈了。”景语拍了拍他的手道着,“爹娘总是站在你这头的,你放心便好,有些事如若觉得不好告知佘笙,尽管告知娘与爹爹,别再将事都一人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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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完景语归了院子,顾延回来之时见佘笙还在原地待着他。
他见着佘笙望着天上的星光,便道着:“回吧,别着凉了。”
“你觉得娘亲是不是待我太好了些?”佘笙见着一旁的鸡汤问道。
向来只有儿媳熬汤孝敬婆母的,哪里有婆母熬汤给儿媳补身子的?还是不假手与他人自个儿端过来的。
“这不是怕你把我一道拐到江南去吗?”
“我可不是人牙子。”佘笙道着。
二人一道回了房,佘笙便闻到了一股酒味。
“左相,夫人,里头有个自称是一壶茶坊总管事五娘的人在里头,说在山阴时夫人的起居都是她服侍的。”一小厮过来道着。
佘笙皱了眉头道着:“五娘断不会如此无礼的。”
顾延扶着她进了里屋的门,便见得苏小小躺在一旁的小榻之上,酒味弥漫。
“你去叫九皇子过来,将人给领回去。”顾延冷声道着。
“这不是五娘吗?”小厮问着。
佘笙摇摇头道着:“并非五娘,明日里午间她会来寻我,她身上有一壶茶坊特有的西域鸡血玉令牌。”
小厮连道着:“是,我这便去吩咐门房。”
顾延唤住他道着:“先将她拖到别处的房里去。”
苏小小眨着眸子见着佘笙进来道着:“佘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你此处可否能收留我?”
“不可。”顾延道着,如今苏小小的身份不是一般。
苏小小笑道:“果真这天下没有我的容身之所,相公,若非还有家仇未报,我必定来寻你,呕!”
一滩赃物吐在她们的跟前。
佘笙见着连闭了眸子道:“湛郎,咱们今日住沏园去罢。”
“好。”顾延应着,这股子酒味他也受不了。
“呕。”苏小小又是吐着。
佘笙道着:“你的酒量不是很好吗?怎得吐得这般厉害,请太医来瞧瞧罢。”
苏小小满眼泪痕地摇摇头道着:“别告知别人我在此处可好?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佘姐姐。”
佘笙见着她这番,微动了恻隐之心,吴家灭门独她一人存活,她为了要报仇付出了多少佘笙是晓得的。
今日重提了吴家灭门之事,她许是又想起了以往在吴家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