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从未有一日想过还会再堂堂正正地踏进了这苏家堂屋的大门。
而苏老相爷已在太师椅上等着她的到来。
“见过左相夫人,顾侍卫。”苏珍川捂着方才被杯子所砸的青肿的脸庞道着。
“见过右相爷,侍郎大人。”佘笙与顾萦儿也一道行礼。
苏通冷哼一声道着:“免了,这你来有何要事?”
佘笙接过奶娘怀中的婴儿,让奶娘和顾萦儿退了下去,说着,“来给苏相爷瞧瞧喜公主的,毕竟留着的也是苏家的血脉。”
苏珍川皱眉说着:“佘笙,你别乱说。”
佘笙说着:“你又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呢,瞧着孩儿和你的眸子还几分相似之处呢。”
“川儿,抱着喜公主退下去,将喜公主抱去见见你祖母等。”
“是。”苏珍川接过了佘笙手中的孩儿。
佘笙说道:“娘亲对寻荇是喜爱的很,侍郎爷可要照顾好了这寻荇,如果出了差错想必长公主饶不了你。”
苏珍川抱紧了孩儿道着:“你放心就是。”
待着苏珍川离开之后,苏通打量着佘笙问着:“你这手在思虑之时爱敲东西的毛病与老夫倒是一模一样,有何事来寻老夫?”
“这不,御茶一事在即,想借苏府的园子办一个茶会。”佘笙尽量让自个儿不去看苏通。
毕竟是从小就害怕得紧的祖父,她没了往日里的淡定。
苏通冷笑着说道:“办茶会?这事在你沏园里头或者长乐园里头办会更好些,苏府的园子也不是什么好园子。”
“虽不是好园子,可是您若要办茶会,这长安之中达官人人都会来。也省得陛下怕我又对官员行贿,到时牵连了顾延结党营私。”佘笙道着。
苏通打量着佘笙道,“本相病重。”
“您病重不就是因了山东之事吗?不瞒您说我们一壶茶坊也因那个北漠骗子损失了一笔不小的税银呢,这次茶会可是您能收揽银子的好时机。”佘笙道着。
苏通勾了勾手指,便有管家奉上来茶水。
佘笙缓了一口气,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道着:“这我一壶茶坊的茶想必右相爷你往日里喝的也不少,官员夏日里的茶敬冰敬银子也有不少,不过这茶敬冰敬虽多可比不上选秀敬得多。”
苏通不语瞪着佘笙。
佘笙继续道着:“今年有朝中四桩大事,一是出征西梁之事乃是兵部主管,二是御茶之事礼部主管,三是太子妃选秀之事乃是您右相主管,还有恩科是顾延主管。
这征西梁你与顾府共同获益,御茶之事我也是为了我自个儿的利益只能推迟来长安寻求个公正,这事大伙都没个利益。
而恩科则不是了,恩科一开顾延为主考官其中定会寻些自己的人,也能从中打捞一笔,右相爷您岂不是吃亏了吗?
您与顾延平起平坐的哪里可以吃亏呢,如若从选秀之中劳一笔定会有不少的银子。”
“选秀里头如何捞银子?”苏通看着她问着,“不要再说废话了。”
佘笙深吸了一口气道着:“茶会,说有上等江南福建来的好茶精茶,请来选秀人家的夫人高官来品茗,他们聪明得紧,这您趁机卖卖茶。
他们不都会大把大把地银子来买茶叶以图让您选她们女儿进宫吗?
特别是一些苏家远亲,或者是顾府党派也想进宫的女子,皇商之女,地方官员之女等等,这些人皆是有大钱之人,为了女儿能选秀入宫,打点的银子必定不会少的。”
苏通拍了桌子。
佘笙惊得一身冷汗,忙用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