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语怒气未消。
佘笙微微一笑说着:“左相爷天人之姿无人能比,但臣妇的夫君还是钱大人来得更合适臣妇一些。”
景语怒意拍桌道着:“延儿哪里配不上你?”
顾黎见景语是真气着了,道着:“佘坊主是个聪明之人,不过也是想要个安稳罢了,既是要安稳又何必与晴丹一道算计花月楼?”
佘笙手指轻敲着手背道着:“国舅爷,不瞒您说,臣妇有一家业,往年时分因觉得长安乃是伤心地未曾涉足。如今既已回了故乡,便想着要在这生养我之地做些生意,瞧来瞧去适宜的风水宝地也只花月楼。”
“那是延儿的家业,你若要大可去求延儿,竟敢来威胁本宫与国舅,我瞧着你是活腻了不成?”景语道着。
“长公主这话可是误解了我,臣妇哪敢来威胁您等,实在本也不晓得这花月楼后头的掌柜的是左相爷呐。只不过左相爷不在城中,花月楼的地契应当也有公主藏着,还望公主成全!”佘笙说着看了眼景语的脸色。
这真是黑得可怕,不愧是当年让朝野惧怕的公主。
景语冷声说着:“花月楼决不能给你!”
顾黎也道着:“佘坊主既与延儿已成亲,若是肯入住长乐园,这延儿的产业便是你的产业。”
“想必盛掌柜的已与而二位讲了,这现下不是二位肯不肯给,而是看二位愿意怎得给了。”佘笙胸有成竹地言道。
景语怒着:“你真当要与我等为敌?你若是去报官花月楼偷税漏税,本宫倒是要瞧瞧你与晴丹也脱不了这个责罚。”
“晴丹负我在先,八十万两银子的空缺足够她一生流放受尽苦难了的。至于就算朝野上下知晓这巨额未交的税银乃是晴丹亏空,旁人也定会想着是左相爷要贪下这些税银,且治下不严,陛下岂能不罚?
户部至左相一党人有多少会受牵连的,这可是二十万两银子呐!”
佘笙轻抬着眸子望向顾黎与景语。
景语怒气腾腾地言道:“延儿为了你失了孝道,你可真好,一来长安不替他尽孝而是算计我等产业,花月楼定是不会给你的。”
顾黎拉扯着景语的衣角道着:“花月楼给你也可,只不过那晴丹亏空的银子也有近百万两,坊主怕是卖了一壶茶坊也筹不到这银子吧?”
佘笙道着:“有国舅爷这话我就安心了,将花月楼的地契给我罢,我这会儿就可将百万两银子给尔等。”
“百万两银子?”景语讽笑道,“百万两银子你哪里来的?”
佘笙指着脚边下的红木箱子,道着:“长公主与国舅爷请往这里看。”
她弯腰抬手将红木箱子打开,里头是一品诰命所穿戴的凤冠霞帔,她上长安之时特意让王燕云带着的。
“延儿给你的?”景语哪里会不知这箱子里头之物乃是陛下给的喜服,延儿能将这个都给了她,可知她在延儿心中地位之高。
这下子她竟拿这个来换银子!
“长公主,国舅爷,此乃御赐之物,往后若是左相爷要娶妻之时没这凤冠霞帔也不好对群臣陛下交待,此物可值百万两银子?”佘笙摸索着衣带。
这霞帔早已在洞房之夜被顾延给撕裂了好几处,她命裁缝修补用了好久,还有些二人的薄汗在上头,这料子也不好清理。
若是以后有旁的女子穿了这凤冠霞帔不知可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