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袅袅间,佘笙眨着眼醒来,入目的是轻纱床幔随风浮动着似江中的碧浪一般。
凉风阵阵,倒是让人消了些热意。
“东家总算是醒得了,方才太医来看过了,说您乃是气急攻心而晕厥的,您为了那顾相爷而晕厥真是不值当。”王燕云喋喋不休地说着。
佘笙接过王燕云递上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道着:“我并非是为了顾延,而是觉得被人当做一颗棋子般耍来耍去不甘而已。”
王燕云心疼过佘笙,递上一条锦帕子言道:“日后您是真的要在这钱府为钱尚书守寡不成?”
“既是陛下旨意又怎可推脱呢,咳咳。”佘笙轻声咳着,“这里是钱府?”
“正是,东家,这钱府若是没有陛下旨意定当是不会让您进来的。这刚死的钱邑钱大人本是这府上的顶梁柱,如今这钱大人一去,竟也没个好主事之人。”王燕云将茶盏撤回道着。
“另有王大人遣派了几个丫鬟侍卫过来,那顾剑与顾萦儿两个人都不知了去向。”
佘笙拿锦帕轻逝了额上的汗珠道着:“你随行带了多少银两?”
“五娘给了八万两银子,且我也自作主张地给五娘传了封信,要其遣派茶坊之中的人过来。”
“也好,你扶我起身,去一趟武馆。”佘笙轻声言着。
“武馆?”王燕云照办着从行李里头寻着佘笙的外裳来。
“恩。”
佘笙记得这长安之中武馆不少,大户管家便会去武馆里头挑些护院的小厮。
她初来乍到长安,定要寻些自个儿的人先保护着自个儿才是。
“佘夫人,外边钱家的几位夫人问夫人可起了吗?若是起了她等要来拜见一番。”外边丫鬟听得里边有谈话之音便喊道。
佘笙冷声讲着:“拿一万两过去,打发了他等人,日后分家过着便是。“
王燕云一惊道:“一,一万两?”
“买个清净,在长安我唯独可靠的便是银子了,且先在城中先置办一个宅院罢,待御茶之事过后便回江南去。”佘笙冷声道着。
“可若您不再长安之中守寡,那岂不是不尊圣旨?”王燕云道着。
“你当我还有多少时日可活的?”佘笙讥笑了一声,“生前不得安宁,死后终归是想要清净些的。”
“东家,且宽心些吧。”王燕云劝着。
“守寡也未尝不好,若是如同五婶子那般处处为了夫君婆母活着,此等女子反而是劳累,没了夫君也省得生那些气。”
佘笙言着:“我所伤的并非因要守寡,而是苏家不知日后会如何对我?”
“您是苏相爷的孙女儿,终究是血脉连着筋骨的。”王燕云道着。
佘笙轻摇了头叹道:“在苏府只会凭你有用还是无用,并非会瞧你的血脉,得罪了苏府不好过呐,这会儿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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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钱府官邸的门,佘笙带着姓李便去先去了王浩宇那边,要寻宅院托王浩宇帮衬乃是最好的。
才到了王浩宇的官邸,佘笙便见着苏珍川出来。
“苏侍郎。”佘笙淡声叫着,“阿姐未死,你可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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