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忍着的咳嗽也出来了。
净慧师太瞧着她这般咳嗽说着:“病成这幅模样了还操劳于茶坊之事,倒不如剃了三千青丝来老尼这里做个姑子,也能在清幽之处了却残生。”
“师太,我既将茶坊做的这般大了,若不是死了要我放手是绝无这道理的,咳咳。”佘笙坚持着说道,十年心血,岂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
净慧师太也不再多说,只言道:“既知晓做的这般大了,可不要犯了错,让往年传扬起来的名声尽数毁了。”
“多谢师太。”佘笙淡淡地移着轮椅除了房门。
照样没有去看顾延一眼。
顾氏见着佘笙从他们身旁走过,恼了:“这苏年锦怎得一点礼数都不讲,见了人连声寒暄都无,她这是眼瞎了不成吗?”
佘笙听着顾氏的话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顾延,竟将自个儿的身份传扬了出去,若是苏家见她还活着不愿意放过她怎办?
这目光里似含着千年的冰块一样,瞧着便只觉得心寒。
顾延看她的目光,一阵哆嗦。
他连在朝堂之上与陛下政见不和相争论之时,都未曾有这份怕意过,怎么会怕她了呢?
佘笙转头依旧往门外走着,苏家她得罪不起,顾延她也得罪不起,随便他去吧!
大不了正如这净慧大师说的一样,将头发剃完了来当姑子罢了。
出了门口,五娘与小梨着急忙慌地踱着步子,身后还有好些个在杭城一壶茶坊内做事的工人。
“你们几个是杭城一壶茶坊的?”佘笙看着工人们冷言问道。
“是,东家。”那几个工人低垂着脑袋,很是恭敬地说着。
“今年这秋茶是何时采摘的?怎会有如此之多?是从哪里采摘的?”
五娘见着那些工人低着头不敢言语,忙道:“回东家,是在梅雨中期采摘的,那会儿见着嫩茶叶多,遂……”
“胡闹!”佘笙不等五娘说完就直说了两字,“秋茶秋茶,不在七八月里采摘,在梅雨时节就采了,白白浪费了这些好茶叶,梅茶苦涩五娘你难不成不知吗?本就产量微薄的紧!”
五娘连连道:“应着那会儿茶娘多数要采棉,遂……”
“竟如此不把我的话当话吗?是见着这杭城路远我不会过来查个明白吗?茶叶之嫩那采茶女之手决不能是粗糙的,你竟让采棉之女去采茶叶,一壶茶坊何时败落到如此地步了?”
佘笙喘着粗气恼道。怪不得这净慧师太会如此来警告自个儿了,这自己以为管理地倒还是井井有条的,这旁边的杭城就敢如此的阳奉阴违起来了。
绍兴城内若是没有她盯着,会否也一样。
五娘忙认错道:“东家,我当罚!”
“一壶茶坊走到今日五娘你功不可没,此次便饶了你,下次若有再犯,我定不饶,那王管事你下山之后就将其辞退了吧。”佘笙言道。
“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的,照办!”佘笙性子凉薄,念在佘锦的及笄礼离不了五娘她未罚,这辞退王管事的,也是杀鸡儆猴看,别当她身子差了就可以随意任他们唬弄。
净慧师太出门而道:“坊主这惩罚尚得老尼的心意,但一壶茶坊若要庵堂之中的虎跑泉水,还需你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