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小厮。
“是,兰姑娘。”小厮接过银子应道,步履匆匆地往了屋外而去。
佘笙到了门口,瞧着来人撑着一把乌色的油纸伞,这天际间并没有雨滴落下来。
“哪家的?”佘笙这也是明知顾问。
“南小郡王南翼殁了。”来人出口道。
佘笙不知何时起听到人的死讯总会心冷上几分,这心一凉周遭所有之物瞧起来都像是千年冰湖中出来的一般。
“五娘,苏珍珠怎得还不来?”佘笙开口问着,再不来,她在这里不知道要待上多久了。
五娘遣了一个婆子去瞧。
日头从东边倒是微微露出了一抹红晕来。
佘笙换了三个暖手炉,直到天色全然大亮,那苏家的人还没有过来。
这会子连向来好脾气的五娘也都怒了,“一个时辰了,那苏小姐装扮还没有装扮好吗?我瞧过她那姿色比东家要差远了去,用得着花这么多功夫吗?”
“五娘,走,带我去西院!”佘笙语气冰凉地说着。
“是。”
“吁!慢着。”顾延从一匹快马之上一跃而下来,他那头发还未挽起披在脑后,松垮的衣裳下披着一件银灰色的锦衣披风。
“五娘,这是顾相爷。”佘笙给五娘介绍着。
五娘望着来人,夸奖道:“素问顾相爷是天人之资,今日瞧来真是此言不虚呐,相爷这么早来府上是有何吩咐?”
顾延瞧了眼五娘,想着晴丹跟自个儿说的这一壶茶坊对外有个管事的娘子,想来就是她了。
“你家东家找我!”顾延走到佘笙前边,脱下了自个儿的披风给佘笙铺着。
佘笙见着披风皱眉道:“拿开,这么差的料子别引得我打嚏。”
“你这会儿当有点那年的调皮起来了,这般早寻个小厮来找我有何事?”顾延身上的料子又岂会差了去,自然不会与她介意。
“我未曾寻你。”佘笙道,她躲顾延还来不及呢,又岂会去找他。
小兰悠悠地说道:“小姐,是小兰差人去寻得顾相爷,这苏家行事太过离谱了些,您又不能去得罪了苏家,若是让顾相爷替您寻个公道……”
“胡闹。”小兰话还未完就被佘笙给打断了去,“这你当顾相爷是什么?相爷心怀的是国家大事,这种芝麻鸡皮般的小事劳烦他作甚?”
“佘笙,你这话可就错了去了,你虽不承认你与我之间有私情,那旧时的友情还是在的,我顾延的好友又岂能让人欺负了去。”
五娘讶然道:“私情?东家,相爷可说的是真的。”
“假的。”佘笙眸子里尽是凉意,“佘笙管家无方让属下叨扰相爷了。我这还有些事情就不送相爷您了,慢走。”
顾延瞧着她又对自个儿如此凉薄了,要知他还在与周公下棋之时,听到佘府的仆人过来,连仪态就未曾打理地就匆匆赶来。
遇到的却是她这比天还要凉薄上几分的冷冰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