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那天来的那个小姑娘真是可怜了。”他师傅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感叹了一声。
暮景烟在耳朵捕捉到小姑娘这三个字之后,几乎瞬间就集中了注意力。
“师傅你说什么?”他将眼神聚焦,放回自己师傅的身上。
“我说前几天车祸——好吧,不算车祸,因为翻车进医院的那个小姑娘,她很可能是渐冻人。”他师傅有些慨叹的搓了搓手,一脸的惋惜。“那小姑娘笑的那么好看。”
渐冻人症。
肌萎缩侧索硬化,运动神经元病。他有粗略的了解。
这种病,似乎没有真正治好过的案例,患病者只能缓慢而清醒的慢慢僵化,萎缩,每日承受愈加强烈的痛苦。
他几乎是瞬间就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即使他在医院期间从来都不摆弄自己的手机。
他迅速上网查阅资料,以期找出一两个不同的案例,因为,那样的案例,寓意着希望。
可是他注定只有失望了。
手机被放在一边,他忧心忡忡的开口问着,“确定了么?”
“大概吧,看最后腰穿脑脊液的检查了。”边说着他师傅一边叹了口气,“看她手臂一直没有恢复的迹象,估计是了。本来,她总感觉疲惫,就是这种病的前兆了,当然,高三的学生都会觉得疲惫,总之,看检查报告吧。”
师傅这样的语气。
基本就是没跑的了。
暮景烟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难过,就像他刚刚看到小丫头将自己团成一团压抑着难受感觉时候一样。
这样想着的暮景烟,下意识的出了师傅的诊室,去了她的病房。
王女士已经走了,吃了药之后温雯好了许多,此刻正在床上安静的睡着,暮景烟走到床边,看着她仍旧苍白的面颊,忍不住伸出手去碰触,却又在接触到的前一秒宛如被按了停止键而顿住。
刚刚母女俩人可不是什么愉快的谈话。
温雯被妈妈训耽误的念书时间太长了,特意给她带来了一堆习题,叫她一会儿睡醒了之后做习题,她那明明是笑的无奈!
不过她也不想自己考不好,所以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此刻摞了一大堆五三习题。
…第二天…
醒来的温雯正在做题,病房里进来了替病人换药的小护士。
最外面那张病床上的病人已经出院回家了,剩下两个人仅仅是留院观察,担心反复,温雯昨天一天都没见到这个替人换输液药瓶的小护士了。
结果,这个小护士居然是来给她输液的?!
温雯一脸震惊、
她在这儿都呆了一个礼拜了,按说今天该是拿结果回家的时候了,怎么来给她输液。眼看着小护士过来握她的手,温雯一脸震惊,“姐姐,你是不是弄错了啊?”
“温雯对么?”小护士很有耐心,给她将袖子挽起来,顺便回答了她一句。
“对……”
被扎针了!!她最讨厌打针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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