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宁嘉树的耐心很好,与人说说笑笑,人畜无害。十分亲和,安歌在一边看着不由得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军人,他这么做别人只会以为他的个性好,脾气好,可是全军区的人都知道他是第一副司令员的小儿子,宁重远对他十分宠爱和看重,他这样的举动无疑让人觉得他是多么多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干部子弟架子。
可是这里除了自己没有旁人,他不需要做样子给谁看。
宁嘉树帮着那老农整理好箩筐中玉米等粮食,目送着老农挑着担子晃晃悠悠的下山,他回过神来,看了等在一旁的安歌一副探究的表情,斜眸笑问:“没等着着急吧?”
安歌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他与老头说话时候的表情有多亲切,笑容又有温和包容,帮着别人挑担子的时候,动作轻缓得近乎温柔,她是怎么也不能想象出当年的宁嘉树那不耐烦,堪称火爆的坏脾气。
安歌想了想,又转过脸忽闪着灵动清亮的眼睛,半是调侃半是揶揄的说:“宁嘉树,有一个问题我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问你。”
宁嘉树黑眸微深:“嗯,你问。”
安歌说:“为什么现在的你和过去的你差别那么大呢?”
宁嘉树挑眉:“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安歌笑了笑:“很多方面。”
很多很多方面都不一样,不知道是以前她根本不了解她,还是他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嘉树看着她眼里的好奇中夹杂着欣赏与骄傲,心头也是一软,含着笑抓过了她的手指,紧紧地攥在手里。
“怎么?你想知道?”他问。
“想。”安歌点头,又白又他一眼。
这还用问吗?谁不想了解自己的男朋友,尤其是这个变化这么大的男朋友。
宁嘉树微微笑了一笑,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递给了安歌,安歌喝了一口,又还给了他。他接过来喝了几口,黑湛湛的眼光微显幽深,缓缓地说:“因为我也重生了一次。”
他抬头看着远方,目光中意味不明:“既然重生了就要和以前不一样,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一切当然要重新来过了。”
安歌沉默着不说话,后来那么些年,她刻意将自己摒弃在原来的生活之外,刻意地不去打听关于部队的一切事项,宁嘉树,更是她所不能轻易示人的伤口,谁也不知道,这个乏味寡淡,沉默寡言的叫安歌的女人,曾经还有这么一段让人欷歔的往事。
她似乎隐约听说过宁嘉树似乎过得也很不好,至于怎么够不好法,那时候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现在呢,眼前这个男人神情坚毅,目光火热,哪怕是一短暂的对视,都能够让她心跳加速。
“你看,是命运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宁嘉树深深地看着她,语气中又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彼此信任,要相信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在能战胜任何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