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地问:“那我们去吃饭?我请客?”
安歌瞪着他:“不然呢?”
不然还得我请客吗?
宁嘉树看着她脸上的小表情,觉得特别有趣轻松,终于有一点点小时候在一起相处的样子了。
小时候的安歌就是一个小包子,还好生气,一不留神,不知道为什么就会生气,气鼓鼓地闷头不理人,非要宁嘉树去哄,不过也只要哄两句就喜笑颜看,不生气了。
只是没想到,上一辈子他最后竟然没去哄她,而她竟然生了那么长时间的气,气到重生了还不肯原谅他。
慢慢来吧,反正老天爷眷顾他,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了。
他走过来拽着她的手腕,拖着她:“……好,好,赶紧走,我请客,我也要饿死了。”
安歌惊恐地要挣扎着,宁嘉树就是不肯放手。
“有人看着呢?”
“哪儿有人?不都是去开会了吗?”宁嘉树指了指周围。
今天开大会,军区大院里几乎看不到人影,非常安静,只有树叶在风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安歌这才放下心来。
没想到宁嘉树又说:“有人也不怕,我就不信了,我堂堂一个副连级干部,都能结婚了,还不能谈恋爱了?哪儿这样的道理!”
安歌:……
可我还没有提干呢,没资格谈恋爱。
……
他们还是去了以前常去的门口小饭店,老板娘认识他们赶紧过来招呼。
看到宁嘉树,老板娘凑到面前,笑成了一朵花,甜甜蜜蜜地说:“哟,宁是排长啊,好久没来啊,听说你升职啦,现在是在哪儿啊?”
都知道人家升职了,还叫人家排长,这是什么情商。
安歌坐在座位上偏过脸去,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宁嘉树瞥了她一眼,抿着唇微微笑了一下,拿着菜单点菜。
老板娘弯下腰,把脸凑到了宁嘉树的耳边,捋着披散的卷发,在菜单上指指点点,介绍着他们家的菜肴。
“这个天气热,多吃一点清淡的吧,你看这黄鱼,这石斑都是我们刚刚进的货,可新鲜呢,今天早上渔民才从海里打上来的,你尝尝看嘛。不新鲜我不收你钱……“
安歌瞄了一眼那菜单上的标价,哦哟,是新鲜,那价格快比得上对面的华源宾馆了。
她咳嗽了一声,拿过那菜单,斜眼睨着那老板娘问道:“你说你这鱼新鲜,今天早上渔民打上来的?”
老板娘的眼神还黏在了宁嘉树的脸上,看都没看她一眼,随口说了一声:“是的。”
安歌说:“据我所知,咱们这儿最近的海域离咱们这儿也有个一百多里的路程,而且那片海域是限制渔民下海打鱼的,渔民们要打鱼,最近也得去了黄龙岛,那黄龙岛巨离咱们这儿少说也有三、四百里的路程,渔民没汽车,你说这鱼早上打上来,下午就送到你店里了?可能吗?这不是存心欺骗消费者吗?骗谁呢?感情我们脸上写着傻瓜两个字是吗?”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套,把那老板说得面红耳赤,张口结舌,瞪着眼睛看着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宁嘉树闻言也抬头看着她。
眼神先是吃惊,然后是饶有兴致,仿佛是在看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猛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神渐渐变得幽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