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两人循声望去,便见李沁敏踏着雪进入院中向他们走来。她没有撑伞,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洁白的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身上,更加衬出了她别样的英姿。
李沁敏走进屋子,拍了拍身上的落雪,鞠了一躬,赔罪道:“让离先生久等了!”
离远尘起身扶起她:“郡主言重了!可是将军回来了?”
李沁敏点点头,说道:“刚回来,我见他一路风尘不好这样见先生,便让他先沐浴更衣去了。我过来是想请先生一起去前厅用膳,至于看病的事,如今天色也有些晚了,不如明日再看也可!”
“用膳倒是不急,既然将军已经回来了,离某便先看看将军的情况吧,也好心中有个计较,不至于拖延病情。”
李沁敏想了想,也不好拒绝,于是说道:“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请吧!”
离远尘和战穆以前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对他的映像已经模糊,只记得他是个直爽的人,那时在定王的手下颇有些名气。他们一行人到前厅时战穆也正好沐浴更衣完走了出来,见离远尘,眼睛盯着他打量了好久,才笑着拱了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离先生了!久仰久仰!”
离远尘见这位战穆将军非常魁梧,尽管穿着便服也掩不住他一身威武强壮的体态,黝黑的面容加上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让他对他有了一些久远的记忆,似乎那时他便对浔阳郡主开始了猛烈的追求,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想着离远尘微微一笑,回礼道:“战将军,久仰久仰!”
此时桌上已经上好了茶水,为了保密下人也全部被打发了出去,整个屋子包括屋外的院子只剩下他们几人。离远尘对着战穆做了个请的手势:“如今时候也不早了,离某还是早些为将军诊病吧,将军请!”
战穆也不推脱,两人便在垫上做了下来。
“大致的病情郡主已代为转述,离某心里也有了计较。不知将军是否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此证?”
战穆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在大半年前,有一次上山剿匪时淋了雨,后来有些事情耽搁了就忘了把湿衣服换下来,结果第二天便觉得有些怕冷了。以前也不是没淋过雨,那时觉得自己身子骨好,也没在乎,想着这是小事,应该很快就能好。只是没想到接连几天下来一直都没好,而且越来越怕冷了。后来有个副将给弄来了些五石散,说是治寒的,便开始服用。刚开始还有点用,后来便越来越怕冷,直到现在。”
“将军起先应是感了风寒了,却没有治疗。”
战穆叹了口气说道:“军中人哪儿那么讲究啊!这些小病小痛的都是自己熬,毕竟身子骨好,很快就会好。没想到这次居然变成了这样。”
离远尘拿过他的手,仔细为他把脉,也看了他的舌象,心中便有了结果。
见离远尘一直不说话,战穆有些着急了,他问道:“先生,您看我这病能不能治啊?好歹我也是个军中的将领,这毛病说出去丢人啊!”
离远尘收回自己的手,问道:“将军当初为何会服用五石散?(五石散又称寒食散,药性燥热,服用后须寒饮、寒食、寒衣、寒卧以散热。)”
战穆回答道:“这是当初有人给的偏方,但是刚开始还有点效果,后来却越来越怕冷。”
“此药并不对证,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说着离远尘一笑,继续说道:“我这儿倒有一个方法,能治好将军的病,只是这法子将军要受些苦头,但是只要熬过去了,保证药到病除!”
战穆听后一愣,随后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真的能治好?”
离远尘自信地点点头:“自然。”
战穆哈哈大笑一声,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离远尘的肩膀:“真是太好了!先生真不愧是鬼医的弟子,比那些太医院的老家伙可强多了,哈哈!”
战穆性子一向直爽,也不管他那一下子差点将离远尘拍倒,倒是在一旁的李沁敏注意到了离远尘略苦的面色,急忙收起了喜色上前抱歉地说道:“先生可还好?”说着狠狠地打了一旁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战穆,嗔怪道:“你这蛮子,也不知道力气放小点,先生可不是你那些军中的兄弟,能用这么大的力气吗?”
离远尘苦笑着摆摆手:“无碍!将军是个直爽之人,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战穆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手有些重了,摸了摸头嘿嘿笑道:“惭愧惭愧!在军中习惯了,忘了先生是个濡弱之人,下手有些重了,望先生谅解!”
离远尘轻咳一声,继续摆摆手,然后说道:“将军准备好了吗?不如我们开始治病吧!”
战穆点点头:“好!”说完正要往外走,走了几步才想起来不知自己为何要往外走,而且离远尘也没说要他干什么,于是回过头问道:“离先生,我该做些什么?”
离远尘回答道:“将军请去屋外的院子里,将上衣都脱了,留下条袭裤,然后坐在院中的雪地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