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能治这伤。
老爹做了这么多年的八仙,说不定能知道什么,我必须立刻回家找他。
我把这想法和大猫一说,他没有多说什么,不置可否的一笑,说那我陪你一起回去。
回到家之后,才发现老爹不在,而且看他房间里的样子,昨天晚上也没有回来。
不过,我却在他的书桌上看到了一张写给我的纸条,上面说他有急事要去外地一趟,要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找大猫商量,他能帮我。
这下我是真的慌了,老爹是我最后的依仗,要是他不在,我能找谁去。
大猫?!
我转身看着大猫,迟疑的说:“老爹让我找你。”
大猫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伸手把纸条拿过去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无奈地说:“你倒是撇的干净,丢下这个烂摊子给我收拾。”
说完这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后,他把纸条塞到我手里,然后说:“走吧,你这尸毒我给你治了!”
按照大猫的方法,要准备一个大桶放到太阳底下,桶里倒满用陈年糯米煮的热水,我必须全身浸泡到水里,并且一定要在阳光最烈的时候,在水里泡足两个小时,身体里的尸毒才能祛除。
我有点不敢想相信,就这么简单。
他眼睛一翻,说:“哪这么简单,这个办法最关键的地方,是水里必须加入一只六年以上的老公鸡的血,以至阳的公鸡血克制尸毒!”
我问大猫一定要六年的老公鸡吗。
他瞄了我一眼,说:“你要是想试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明年的今天让你老爹给你烧纸吧。”
大木桶我家就有,热水烧一烧也方便,至于陈年糯米,我们在农村别的东西不多,陈糯米还是容易弄到的,我家就有,最麻烦的是这六年以上的老公鸡难找。
我忽然眼睛一亮,转头望着大猫,刚好他也抬头看着我,我们同时会心一笑。
看来我们是想到一起去了。
我们村里有个寡妇,她家就养了一只老公鸡,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年了,不过我和大猫还光屁股满村跑的时候,就被那只老公鸡追过。
要是把它的血弄来,肯定是没问题了。
不过,王寡妇把那只大公鸡当成儿子一样,要是知道我们打那只鸡的主意,肯定会和我们拼命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猫让我在家烧水,然后坚定的看了我一眼,就朝外急匆匆的走去。
在他转身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他在喃喃低语:“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报仇了。”
半个小时后,我把水烧好,大猫也把公鸡血弄来了,我看到他满身满脸的鸡毛,甚至脸上还有一道抓痕,都见血了,不过他却满脸的兴奋,像是打了个大胜仗的将军。
他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他和那只老公鸡,可是有着十几年的恩怨。
事情大概是发生在我们六岁的时候,那个年纪的农村娃上山下河,根本没人管,有一天我们好几个同龄人一起去村头外的河里摸螺蛳,结果把裤子弄湿了,就都光着屁股回来了。
在路过刘寡妇家的时候,那只公鸡正在到处刨食,也不知道怎么了,它就盯上了大猫,一下啄到他的命根子上。
结果可想而知。
为了这件事大猫的老娘和刘寡妇狠狠干了一架,可后者拼了命的要护着那只老公鸡,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自从这件事之后,刘寡妇家的大公鸡就凶名在外了,村里的顽主们都绕着走,而大猫就成了典型的反面教材,大人们都拿他来教育自家孩子。
你看看那个大猫崽子,不听话,命根子都让大公鸡吃了,你要是不听话,就拿去喂刘寡妇家的大公鸡。
导致村里的孩子都说大猫变成了女孩子,那几年成了他最黑暗的日子,做梦都想要报仇,这次总算是逮到机会了。
我说:“你不会真的把它弄死了吧?”
大猫兴奋反问:“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继续问,反而是按照他之前的交代,准备脱衣服,进到桶里泡澡。
这小子总是喜欢卖关子,只要不理他,他自己就会说出来。
果然,大猫见我不问了,故作风轻云淡地说:“我大人不计畜生过,给它放点血,就放它一条生路了。”
我没有轻易的相信他,“哦”了一声接着脱衣服,看他那身鸡毛就知道战况激烈到了什么程度,那只老公鸡就算不死,估计毛也被拔光了。
忽然大猫一把抓住我的手,急躁的问我手臂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整条左臂上竟然缠绕这一条颜色漆黑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