洹放手了,那感情好,正合了她的心意。
“允王爷见过阮小公子了吧?”韩瑜笑眯眯的对李洹解释,“阮小公子虽有这么个纨绔的名字,可要是论模样性子,也并非配不上阿绾。恰好两人也有意思,这桩亲事,要是能得了允王爷成全,昭告了长陵国的人,才是真的有意思。只不过,允王爷和阿绾曾经有过一段,距离休弃,也不过十几二十天的功夫,要是这么快就另嫁,怕折了允王爷的面子。”
宁绾觉得,韩瑜真的是居心叵测。
李洹要怎么说。
要说不同意,那么她和阮负的亲事就凉了,答应韩长雪的,要将李洹推到韩长雪身边的事情也凉了,她的盟友,也就没有了。她和李洹,两个对长陵国一无所知的人在长陵国生活,难道还能斗得过韩瑜吗?
要说同意,就相当于是让李洹当着长陵国所有人的面打了宁绾的耳光,让长陵国的人都知道,宁绾之所以能嫁给阮负,只是因为李洹不要她了,她是一个不被李洹喜欢的女人,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女人!
不管李洹抉择哪一个,对韩瑜都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宁绾笑了起来,她走过去,牵了李洹的手举到韩瑜跟前。
李洹眉眼温顺,温柔得看着宁绾和她交缠在一块儿的手指。
她愿意牵他的手,当着韩瑜的面,是不是也是想当着韩瑜的面,承认她是他的,从而否定了其他的男子。
可是,不是的,不是李洹想象的那样。
宁绾说的是,“阿绾和允王爷从来都是再好不过的朋友,从前成亲,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友情,之后一纸休书,也是因为友情。姨母说长陵国民风开化,其实宣国也是一样的。就比如我和允王爷,我们关系好,我们就算不是夫妻了,也能像朋友那样相处,阿绾和王爷,无非男女。”
李洹忍不住要将手从宁绾的手里撤出,奈何这一回执意不肯放手的人成了宁绾。
宁绾看着李洹,唇角是轻巧的笑容,她问他,“王爷,我说的没错是吗?就算我想嫁给旁人,只要我是幸福的,只要我是愿意的,您不会阻拦的,我们可以做朋友,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的,对吗?”
宁绾眸中祈求点点,都是盼望着李洹不要在这样的时候如了韩瑜的意。当然,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逼着李洹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
李洹明白韩瑜的意思,也明白宁绾的意思,她们的意思,他都明白,同样,他的意思,她们也都明白。
她们都用自以为的问题去逼他做选择,可他为什么要听她们的话,为什么非要在她们给的答案里选择。
他说,“思官和女皇陛下之间的事,说小了是你们的家事,说大了,是长陵国的国事。言念是宣国人,不便参与,言念这儿,向来不喜欢做决定,只要没有涉及到言念的底线,言念从来都不是多事的人。”
要是韩瑜对宁绾下手,他会出手帮忙,一样的,要是宁绾非要嫁给别人,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还说明了一点,宁绾是长陵国的人,这也是承认了宁绾是长陵国皇室的血脉。
不就是耍嘴皮子功夫吗?谁就比谁弱了吗?
“允王爷倒是提醒了朕,这是长陵国的家事,允王爷远道而来,确实是不方便插手的。”韩瑜也听懂了李洹的话,她抿着嘴笑,迟早有一天,她会将李洹得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回去的。
宁绾也抿着嘴,却是笑也笑不出来。
李洹这算什么,感情她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决绝的态度给了,示好的态度也给了,李洹却是当做看不见听不见了,软硬不吃了是吧。
她要抽回手,李洹又不让了。
韩瑜看着两人间的小动作,笑意更甚了,她说,“如果要赐婚,自然是要好事成双的,如果没办法同时成全了阿绾和云霏,我这一边是姨母,一边是姑姑,只怕也要被人说不是的。要么就一块儿成全,要么,谁也不成全,这样才不会有偏颇。”
烫手的山芋扔到了宁绾的手里。
要想韩云霏嫁给杨览,好,那就在李洹和阮负之间选择一个,要是没有办法选择出来,就想办法把韩云霏的事情压下来。
韩瑜也是在这个时候才觉得,没有杀死李洹真的是太好了,留着李洹,好像更有意思。
“我给阿绾一天的时间考虑,阿绾是聪明人,应该晓得我是什么意思。”
韩瑜起了身,冲李洹微微颔首,“允王爷和阿绾关系这么好,这么些日子不见,该是有许多话要说,那朕就不留王爷了。反正,来日方长,有的是相处的机会。”
李洹点头,“是的,来日方长,有的是相处的机会。”
不论如何,宁绾在长陵国,他就要待在长陵国,韩瑜一天不败,他们总是要三天两头见面的。
韩瑜的背影还没有完全消失,宁绾就一把甩开了李洹的手。
“允王爷,这样有意思吗?”宁绾恼怒道,“这是长陵国,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开头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所以,我们谈谈。”李洹严肃道。
两人一块儿出宫,本是要去宁绾的宅子的,只是宁绾板着脸说不愿意,便去了李洹刚置办的院子。
宁绾进去时,院子里还一片狼藉,没有拾掇得干净,看上去又脏又乱,哪里像是李洹会住的地方。
李洹对于吃的住的,看上去不讲究,却是个根本不愿意将就的。
住在这样又破又小的地方,真是委屈人了。
宁绾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连房间都不愿意进去,大有就在愿意把话说清楚的意思。
李洹挥手屏退了还在拾掇的人,说,“那个阮负,你分明知道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为何还要与他纠缠。”
“因为允王爷比他还要不简单。”宁绾哂笑,“要是找个简单的,能和允王爷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