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话音刚落,明理领着人便朝着阮负靠拢。
杀气腾腾,大有将阮负碎尸万段之意。
宁绾张开双臂,将阮负护在身后,嘲笑道,“允王爷,以多欺少,这可不是您的作风。”
李洹闻言,勾唇一笑,摆手让明理等人退下,他双手摸上腰间的软剑。
问宁绾,“单打独斗总该没有欺负人了?”
宁绾很想说一句,只要是李洹与人打斗,那都是欺负人。
她只是心里这么想,李洹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取下软剑直直扔给了阮负。
自嘲的说,“如此了,总没有欺负人了。”
“万一伤了子输怎么办?”宁绾问李洹。
她便是故意的,就是要让李洹瞧瞧她是多么在意阮负,她就是要让李洹知道,饶是没有在宣国,饶是身边没有李延没有李南,她也可以喜欢别人,维护别人,她站在谁身边都可以,唯独不愿意站在他李洹的身边。
她只是想要李洹看清楚,她是真的真的不喜欢他,也是真的真的不愿意和他来往。
李洹却是笑着回答她,“伤了他?你想得真好,我若是动手,便不会给他活路。”
阮负不怕死的附和,“正好正好,子输也想和允王爷较量较量。”
宁绾刚回过头,还没来得及警告阮负,身子便被李洹扯了扔到明理那方。
明理连忙伸手把宁绾扶住,就看见李洹和阮负已经打在了一起。
李洹赤手空拳,阮负也算个君子,将李洹给的软剑丢在了一边,也赤手空拳的和李洹打。
说实话,宁绾没想过阮负看着吊儿郎当的,武功当真不错,一招一式也算是个中翘楚,可对方是李洹,李洹在学武上,本就天赋异禀,后天也从不疏于练习,这世间打得过李洹的,她目前还从未见过。
阮负的武功最多只能和明理打个平平,甚至于连明理都打不过,何况是李洹。
十几个回合下来,阮负明显不敌,可李洹拳风越发狠厉,就像他说的那样,他要是出手,就不只是伤了阮负这样简单。
宁绾也看出来了,李洹是真的打算要了阮负的命。
“明理,去帮一帮阮负。”宁绾推一推明理的手。
明理不吭声,只是抓住了宁绾的手腕,避免宁绾扑过去,被误伤到。
就在这当儿,李洹一脚踢在阮负的心口,阮负身子踉跄不已,勉强稳住,却还是吐了一口鲜血。
阮负抹一把嘴角的鲜血,冲着李洹笑了笑,道,“允王爷,果真文武双全。”
李洹冷笑着,长腿又朝着阮负的心口踢过去。
宁绾又急又怒,对着一边无动于衷的云胜等人吼道,“愣着做什么!”
明理无奈的劝道,“娘娘,您就不要刺激主子了,您越是要断得干净,主子就越是不会松手。云胜他们都出手又如何,怎么比得过您一句好话?”
云胜他们出手,李洹的人又怎会干看着?百十号人打斗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
而李洹下手的力道明显又比之前重了不少,阮负连连躲闪,逐渐招架不住。
又是一脚踹在心口上,阮负眉头狠狠皱了一皱,面色唰的变得煞白。
宁绾看得急了,慌忙道,“李洹,住手!”
李洹不但不住手,暼一眼直不起腰的阮负,伸手捡起来了地上的软剑。
根本不用怀疑李洹会用长剑刺穿阮负的心口。
“李洹!”宁绾大吼了一声,道,“住手!”
李洹没有住手,倒是明理松了手。
宁绾大步窜过去想要护阮负,却还是迟了一步,李洹的软剑已经划过阮负的后背。
衣衫划破,皮肉划破,一道血口子狰狞的横在背上,鲜血淋漓。
阮负的躲避让李洹不悦的皱眉,他嘴角扯出一抹残忍的笑,将长剑对准了阮负的眼睛。
宁绾一把抓住李洹的手腕,试图夺下李洹手中的剑,一边对阮负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跑?”
“跑?”李洹冷笑,一剑劈下,直直劈在阮负的肩头。
阮负痛得抽了一口气。
疼,下手真他娘的狠!
宁绾见拽不住李洹,只得扑上上前去,两手紧紧抱住李洹的腰。
仰头问道,“昨夜一战,有没有受伤?”
李洹抿抿唇,长剑有所收敛,却是看着宁绾,固执的问,“他是谁?”
“阮负,子输。”宁绾回答。
“他是谁?”李洹还是不肯罢休,她怎能这样亲密的喊着别人的小字。
她喊他,便只有那么一次,还是在临行前夜,怕他出手阻拦而为。
宁绾咬咬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阮负!”
“他是你的谁?”李洹摸摸宁绾的秀发,再问。
宁绾握住李洹手中的长剑,欲拿开,丝毫掰扯不动。
李洹还在问,阮负是她的谁。
其他人都静默的听着,等着她回答阮负是她的谁。
宁绾就知道,她的恐惧不是杞人忧天,只要李洹一来,她的所有准备都可能毁于一旦。她本是想好了,无论李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绝对不服输绝对不让步,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她若是倔强下去,只会让李洹一剑要了阮负的命。
李洹说的,他若心狠,连她都可以不顾,何况是别人。
李洹之所以和阮负周旋,还不是给她一个反口的机会,只要她一句软话,他就能既往不咎。
宁绾看着李洹倔强的眼眸,心烦意乱的别开了视线。
说,“不是谁。”
李洹似是低低的笑了一声,他两手收拢,将宁绾禁锢在怀中,冰凉的唇亲亲她的耳垂,又亲了亲她的嘴唇。
宁绾凝眉,伸手推搡之际,只觉得手上一片湿濡。
艳红的血沾染在她手心,黏黏糊糊的,很是浓郁,再看李洹的面前,玄色的衣衫上已然湿了一大片。
“思官,我受伤了。”李洹说,算是认真的回答了宁绾为了救阮负而敷衍问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