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才保留了男子的特征,不过,杨总管的身份,大家都是晓得的。”
“你一介女流懂什么?”杨览一把掐住宁绾的脖子,声音因为生气而变得愈发的尖利,他说,“你也不过是虎落平阳,连一席之地都没有,随时可能小命不保的无知女人!这里是长陵国,不是宣国,你也不是允王妃了,谁能保你?就算允王爷来了,你也不过是个被休弃的女人,他难道会为了你,和女皇陛下作对吗?”
“若只是想靠着别人保护,我有那胆子来长陵国吗?”宁绾伸手,手中短刀抵上杨览的脖子,同样阴测测的笑了,“杨大人,杨总管,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你也别逼我动手。”
“动手,你能如何动手?”杨览捏住宁绾拿了短刀的手,朝着宁绾凑近几分,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嫁给我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在宣国拥有的,在长陵国,我照样能给你。再说了,允王爷能给你的快乐,我未必就不能给你,甚至,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更快乐。”
宁绾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只觉得恶心。
太监的那些事儿,她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天,她会听一个太监跟她说这些话。
她笑了笑,松开手,任由杨览把她手里的短刀拿去。
“这才听话,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我一定会好好疼爱的……”
杨览说着,妖孽的脸上绽放开一抹得意的笑,只是那笑容来不及彻底绽放,就被宁绾打断。
宁绾一巴掌呼上杨览的脸,手中的白色粉末尽数呼到杨览的口鼻上。
杨览甩开宁绾的手,大口喘气间,又将粉末吸入了口鼻。
“杨大人,滋味如何?”宁绾一脚踹在杨览的心窝上,将毫无防备的杨览踹下了床。
杨览以为那粉末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连身子都来不及站起,也顾不上去理会宁绾,只是忙不迭的掏出手帕去擦。
宁绾从床上起身,踱步到杨览的跟前,蹲下。
说,“怕什么死?这不过是痒痒粉罢了,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杨览眸光冷得能将人冰冻三尺,他一个扑身,将宁绾压在了身下。
那不是痒痒粉,却是能让人力气全消,连声音都发不出的药粉,平素用这药石,刚用就能见效,来之前也找人试过,药效是再好不过的。
故而,当身子被杨览压住,动弹不得的时候,宁绾满脸都是错愕。
杨览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大有将她掐死的意味。
好在宁绾挣扎不过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小姐!”蒹葭喊着,跌跌撞撞的朝着宁绾跑过来。
在这之前,明理一个回旋踢将杨览踢了直撞到窗边的柱子上。
“小姐,要不要紧?”蒹葭将宁绾扶了起来,扶到床边坐下。
宁绾以手撑头,看着屋里的人。
天旋地转的,她并看不清楚。
她喝醉了,是真的醉了,可她要不是真的喝醉,韩瑜怎会轻易的放她入局?
“是闯进来的么?”宁绾揉着眼睛,问。
蒹葭看着穿了一身太监衣裳的明理,摇了摇头。
他们不过几百个人,哪里敢闯到宫里来?
韩瑜重重把守,要让宁绾插翅难逃,要不是明理抓住送女眷出宫门的一个小太监,扒了衣裳穿上混了进来,宁绾指不定什么情况。
“不动声色才好。要是动静太大,说不准就全军覆没了。不能硬碰硬,只能徐徐图之。”宁绾口齿不清的说,醉意越发上来了。
明理看着醉态十足的宁绾,心里五味杂陈。
宁绾真的是信任他们的,如若不然,也不会让自己这副模样就前来赴局。
也能够很好的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好,居然能够等到他们到了才将醉意彻底的呈现出来。
醉是醉了,却是神醉意不醉,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说,“将人带去隔壁屋。”
又拍拍蒹葭的手,醉眼朦胧的问,“我给你的香料还在吗?待会儿记得在隔壁屋里点上。”
这样将计就计的事情,宁绾不是第一次做了,做起来颇是得心应手。
她喊一声,“蒹葭?”
蒹葭应声。
她又喊,“明理?”
明理说在。
确定自己跟前的是自己人,宁绾心满意足的点点头,身子往后一倒,竟是睡着了。
“女皇会不会中途过来?”蒹葭担忧的问。
要是韩瑜中途过来,没有看见杨览,或者看见宁绾醉了,只怕情况都不容乐观。
明理道,“娘娘有娘娘的打算,娘娘既然敢放心大胆的睡觉,说明她的安排不会有误。”
再说了,别说他相信宁绾的计划不会出岔子,就算出了岔子,今天晚上韩瑜是绝对没有时间将注意力放到宁绾身上的。
因为李洹带着韩霖到了长陵国。
无论如何,不管是看在李洹的面子上,还是真心心疼儿子,韩瑜都一定要去李洹那里的。
“你好好照顾着娘娘,为了以防万一,殿堂外的都换成了我们的人,若有情况,势必保全娘娘。”明理说。
蒹葭伺候着宁绾躺好,为宁绾盖好被褥,起身要去拿帕子为宁绾擦脸之际,突然发觉明理对宁绾的称呼又变了。
之前几日,喊的都是主子,怎么到了这会儿,又变成了娘娘?
“允王爷到了?”蒹葭问,语气中竟是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惶恐。
正打算撞晕了的杨览拖出屋子的明理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蒹葭。
“为何蒹葭姑娘会这般在意我家主子是否到来?”明理问。
宁绾在意,至少身份使然,而蒹葭,有什么资格去管主子间的事儿?
蒹葭看一眼沉睡的宁绾,垂了垂眸子,低低的说道,“并非我在意,只是小姐心里在意。”
明理皱眉看一眼蒹葭,却是拖着杨览出去,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