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瑶瑶,可是像只是像,这世间有的是人可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何况你的身边还有一个颜神医,听说,那个颜神医妙手,能将人彻底的改头换面,你们又是非一般的好关系,也不排除你是冒牌货的可能。那个颜神医在宣国的时候,不也在宣国的朝堂上自诩是长陵国的皇室血脉吗?”
要不是有颜神医那样的说法,宣国的那些人怎么会被震慑住,怎么会被迷惑住,竟然凭借颜神医的三言两语就以为颜神医是可以让长陵国翻天覆地的,竟然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相信了颜神医的话!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不是颜神医妖言惑众,宣国的那帮人怎么会痛下杀手,韩瑜的儿子又怎么会惨死宣国!
韩瑜自信满满的让韩霖去宣国,把捧在手心,小心养着的儿子放去宣国,是为了历练,是为了让韩霖搅坏宣国的皇室,不是让韩霖去送死的!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颜神医所赐,或许,都是拜宁绾所赐。
见了宁绾,韩瑜觉得宁绾就是韩瑶的女儿,可是在没有见到颜神医之前,韩瑜并不能百分百的确定宁绾就是韩瑶的女儿。
宁绾和颜神医,这两人一定是有关系的!
“颜神医在哪儿呢?”韩瑜问,“听说除了第一天时候,颜神医就没有了踪影了。你能否告诉朕,颜神医去了哪儿?”
“颜神医?”宁绾佯装错愕,“是雪公主没有将话说清楚还是霏公主没有将话说清楚?阿绾就是颜倾城,如假包换的颜倾城。在宣国时候,朝堂上的那人是阿绾,在长陵国,在姨母面前的,也是阿绾。”
宁绾笑着,原地转了一个圈儿,说,“姨母,你看,这是宁绾,也是颜倾城。所有的事情,用这个真相都可以解释得通的。姨母大可以想想,想清楚了,就不会追问颜倾城的下落了。”
韩瑜看到的,只是一具曼妙的身体,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年轻,那样的蛊惑人心,可是她不信,越是美丽的女人越会骗人,她不会相信宁绾的话。
宁绾越是信誓旦旦,越是表现得逼真,她越不能相信。
始终跟在宁绾身边的颜神医,始终沉默寡言的颜神医,在她试探的时候,在她以为落入了她陷阱的时候,竟然不见了。
紧接着,宁绾就说没有颜神医,说颜神医和宁绾就是同一个人。
世上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吗?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韩瑜什么都信,唯独不信恰到好处的巧合。
打头阵的是宁绾,暴露在外的是宁绾,遭受明枪暗箭的是宁绾,而颜神医,以一种不争的诡异姿态蜷缩在宁绾的庇护之下。明着宁绾是主子,可是说到底,宁绾一直都在保护颜神医。
宁绾,也只是效命于颜神医手下的一个奴婢!这是韩瑜认可并坚信的事实。
“颜神医与阿绾是一个人,这再好不过。”韩瑜笑着,坐回到椅子上,双手交握了放到面前,说,“那便将玉佩拿出来吧,你是宁绾也好,是颜神医也好,只要你将玉佩拿出来,朕会给你长陵国公主的身份,也能让你光明正大的在长陵国生活下去。”
宁绾淡淡的笑了一下。
韩瑜也跟着笑,她手上动作不变,淡然的看着阮升。
吩咐道,“阮卿,你的府邸离阿绾的住处不远,不如你送阿绾一程吧,好好照顾着阿绾,别让歹人将阿绾欺负了。”
阮升依旧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宁绾乖巧的跟韩瑜道了谢,见阮升出去了,也忙不迭跟了出去。
对于阮升,宁绾暗中调查过,这位丞相可谓是书香世家,长辈都是闻名长陵国的书生文人,只有他,入朝为官,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
十一岁时入宫,成为当时为太子的韩瑒伴读,之后一帆风顺,官职一升再升,直至成为丞相后才止步。不仅官场得意,就连成家也顺利得让人羡慕。
娶的是上任丞相独女,自成亲以来,两人琴瑟和鸣,恩爱如初。
不管是哪方面,都是尽善尽美,找不到一点的不好,可宁绾总觉得,世间哪有这么多令人神往的完满。
若真是过得幸福快乐,为何从阮升的眼里,她看不到丁点的温暖和柔情?
这个人,能在她和韩瑜的这场战斗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成为难以攻克的关卡,还是成为最强有力的助手?
宁绾走在阮升的后面,盯着阮升的脊背看了许久。阮升分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还是不紧不慢的往前迈步,步子之大,是刻意想要摆脱她的急切。
阮升不喜欢她,不同于韩瑜源于心底的憎恨,阮升的不喜欢莫名得多,也复杂得多,像是恨,又像是无可奈何,还有,淡淡的,克制着的眷恋。
宁绾想到阮升提及她母亲时,那声冰冷的呼唤。
瑶瑶,阮升喊出那个名字时,神情是冰冷的,可言语却是带了浅淡得不易被人察觉的缱绻。
“阮大人认识母亲吗?”宁绾问。
阮升毫无反应,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脚上的步子都不曾缓一下。
他大步的往前走,可是就在宁绾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焦急,将阮升的情绪捉摸错了的时候,阮升忽然停下脚步,回过了头。
“是,是认得!”阮升恶狠狠的盯着宁绾,眸中的恨意是恨不得将宁绾的眼睛挖出两个血洞,“何止是认识,我曾对她说过,如果她死了,就算她化成灰我都不会认不出来!”
宁绾被阮升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慌忙的停下脚步,才没有朝着阮升撞过去。
阮升面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凶狠和凉薄,说出来的话却是痛苦又凄凉,“可是她死了,我连她的骨灰都没有见到!她恨极了我,想方设法的逃离了我,结果她当真就死在了别的地儿,连长陵国的城门都迈不进来。这一切,真的是她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