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柳如月脸上还是闪过不自在,她说,“只是这事儿可不能在允王爷跟前提,允王爷最是厌恶这些事情的,从前有娘娘从中周旋,玩笑几句倒也没什么,娘娘走了……”
李洹那儿,谁没事敢去招惹。
自打宁绾嫁进允王府,李洹就把所有有关他的乱七八糟的消息都除却了,就是不愿意宁绾觉得他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拼了命的要表现出自己的一心一意来。
如今宁绾走了,只怕更会变本加厉,绝对不允许一丁点的是非言语出现。
说来说去,全都是宁绾从中周旋,要不然,照李洹那性子,不知死了多少人。
看中谁就只要谁,论偏执,李家的这些子弟也是一个比一个偏执。
如意公主没想过宁绾还有别的身份,也没想过宁绾是长陵国的皇室血脉,但她最没有想到的还是李洹放宁绾走了。
宁绾走得坚定,连她们得了消息来相送都不愿意见上一面,李洹那里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举动,只怕是铁了心不会再回头,不管是宣国的人还是事,只怕都要丢了。
论心狠,宁绾也是个心狠的。
虽说宁绾和柳如月两人性情相似,却也是不一样的,柳如月晓得见好就收,知道李洹绝无可能喜欢她,纵使依旧喜欢,也绝不纠缠,而是选择了喜爱自己的李晖,也愿意把好转移到李晖身上。既不会让李洹生了厌,也不会叫李晖寒了心,自己的日子也不必过得苦闷纠结。
宁绾么,却还是走了。
要是宁绾也像柳如月一样,不必等到撞了南墙才回头,该有多好。
两人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若缘分就此断了,该有多可惜。
如意公主看着对面酒楼上倚窗而立的李洹,心里叹息不已。
站在了最高处,目送着宁绾远去却不愿意露面,只怕他心里也是晓得的吧,晓得宁绾这一走,十有八jiu是不可能回来了。
如意公主摇摇头,收回目光时,瞥见楼下的李延,倏然一惊。
同样的酒楼,同样的位置,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皆是目送了宁绾离开,却都没有出现在宁绾的跟前,这算什么?
如意公主看着连动作都几乎都一模一样的李洹和李延,骤然想到了宁国公的话。
说是皇帝并不打算放过宁绾,真的是下了杀心的。
会不会,会不会……皇帝觉得,宁绾会成为李洹和李延间反目的理由?
“不可能,怎么可能。”如意公主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他们关系最是好的,断然不可能出现那样的事。她走了,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的。”
柳如月见如意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忙问,“公主,怎么了?”
“没事没事。”如意公主摆手。
再一次看向酒楼的时候,李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李洹一人,还直挺挺的站在楼上,盯着城门外的那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