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道,“我平时只是为人易容时会用一用轻纱,上药什么的,是不大懂的。”
李洹叹息,“我只是想告诉你,没那么严重,不用缠那么多轻纱。”
宁绾点头,又要去解轻纱。
李洹彻底忍不住笑,一手宁绾拽了在旁边坐下,道,“就这样吧,你别这么紧张,没有毒,也当真不严重。”
如果只是看李洹的反应,从头到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确实是不严重的。
可是箭头尽数没入皮肉,又流了这么多鲜血,实在不该是不严重。
宁绾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想着李洹的衣裳还是敞开的,便伸手去为李洹穿衣。
动作轻柔不已。
将衣裳拉过肩膀时,瞥见李洹的耳朵微微泛红,宁绾的脸一下子也涨红不已。
是,隔得太近了。
晓得宁绾尴尬,李洹故意转了话题,说,“应该是韩霖让人做的,在宴会上时,他便看了你许久,该是怀疑你的身份了。”
心里怀疑,立马就出手了,韩霖这人,还真是一点儿都等不得。
在宣国也这样放肆,胆子真是够大的。
“纵使他知道了也无妨,韩长雪要找颜神医,需得经由我的手,他们自然不敢乱说话。”宁绾没好气儿的说。
李洹笑得越发粲然,颇是幸灾乐祸的说,“那这样一来,你今天的努力不都白费了?让韩长雪去允王府,不就是为了让韩长雪多接近一下我?如此一来,你暴露了,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就没用了。”
“你这人!”宁绾正在给李洹系腰带,闻言,狠狠将腰带一勒。
李洹忍着笑,马上求饶,“好了好了,我说笑的,派来试探的人未必就能活着回去复命,再说了,韩霖试探是韩霖的事,未必就会告诉韩长雪,韩长雪肯定还是会到允王府拜访的。你之前怎么想的便怎么做,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绝不搅局。”
不搅局才怪,她前脚设局,他后脚破局,这不是搅局是什么?
宁绾将腰带拴好,正好明智回来,说事情办妥了,便坐到一边不说话了。
马车辘辘的往前走。
李洹突然发问,“思官,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让人把这件事说出去?”
还用问吗?
堂堂允王爷舍身去护一个奴婢,这事儿说出去,聪明人都晓得是什么意思了。
要是让皇帝晓得她好端端的,什么事儿也没有,非要装出无药可救的模样,非得新帐旧账一起算,要了她的小命儿。
李洹不说,不正是为她着想,不愿意横生枝节……
“思官,还要去见王叔吗?”李洹紧接着就问。
宁绾无言以对。
李洹幼稚起来的时候,真的像个孩子似的。
见宁绾不答话,李洹马上委委屈屈的喊一声,“思官。”
声音又软又酥,直教宁绾半边身子都麻了去。
宁绾无奈道,“不去了,乏了,回去王府睡觉。”
“那你坐过来一点,隔太远了,我抱不到。你也知道,我手伤了,不方便。”李洹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觉悟。
宁绾也绝对不给李洹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机会。
她连李洹身边都不坐了,端起药匣子,蹲在角落里,便开始研究那些瓶瓶罐罐,余光都不给李洹。